谷忆白笑靥如花,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紧紧跟着他走。这条巷子虽窄,倒是蛮长,走了半里,未见尽头,谷忆白左顾右盼,见旁边就有一条小小面店,轻轻一拉华云龙衣袖,道:就在这家好么?
华云龙转面一看,见这家面店窄隘暗,剑眉微蹩道:我是无可无不可
谷忆白道:那就这家。娇躯若轻灵翔动的彩燕,已掠入店中,华云龙无可奈何,随之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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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开商的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头儿,放眼一望,见店中忽然走入一对璧人,男的如玉树临风,神采夺人,女的如娇花照水,丽若天仙,他一辈子那里见过这等人物,一时几疑眼花,不禁揉了揉着眼。华云龙见店内暗,只不过三张桌子,十来个竹凳,油渍斑斑,陋不堪,并无一个食客。
只见谷忆白却毫不介意,搬过两个凳子,娇声道:坐啦。
华云龙坐了下来,笑道:我瞧你是大酒楼上厌了,居然要进这等面店。
谷忆白嫣然一笑,道:你这也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吃喝?
华云龙摇头道:不,我童年常跑下山,云中山周围城中,这类小店常去,大了才止。
谷忆白星目一睁,道:你们落霞山庄富可敌国,还怕吃穷?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云中山左近城中的小抖乱,流浪儿,那时都是我手下喽罗,与他们打一伙,不好上大馆子。
谷忆白想像他幼年时顽皮情景,抿嘴一笑,忽然觉出这小店的老头儿并来过来招呼,玉面一转,嗔道:喂,老板,客人上门,你怎地理也不理?
那老头儿因初见这股秀逸人物,心怀凛凛,未得招唤,趑趄不敢上前,听那美如天仙的少女出言相责,不禁嚅嚅道:小老儿
谷忆白玉掌一挥,道:其他休提,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那老头儿楞了楞,道:姑娘喜欢什么?
谷忆白娇笑道:我喜欢的,你这里怕没有。
那老头儿道:姑娘说说看。
谷忆白美眸一转,道:我爱吃熊掌、驼掌、猩唇、四鳃鲈鱼,你有么?华云龙暗暗失笑,忖道:她上次显得城府深沉,此刻却似一个十三不字之年的少女。
那老头儿目瞪口呆,道:这
谷忆白嗤的一笑,道:算了,你将面名念一遍。
那老头儿如蒙大赦,急忙将可做的面都说出来,谷忆白略一吟哦,转面朝华云龙道:其他顾名思义,我都知道,唯有阳春面,名子倒雅,是如何做,我倒想尝尝。
华云龙忍俊不住,想她贵为玄冥教主之徒,每日山珍海味,对这等最平常的,反而不知,道:阳春白雪,知道么?
谷忆白失声笑,道:原来就是白面,就吃一次吧。星眸凝注华云龙,一片柔婉神色,低声道:你爱吃什么?
华云龙笑道:你爱吃的,我也喜欢,也来一碗阳春面好了。谷忆白灿然一笑,挥手令那老头儿去做。
这时,已近午正,却仍未有食客,华云龙向外望去,只见店外有十余个人,一直朝两人望来,这面店炉灶都在店门口,那老头儿,边下面,边向那群人招呼。只见一个汉子,跑至那老头身边,低低说了几句,他耳力过人,已听出说的是自已,那老头儿似是大为震惊,转面望了望二人,现出敬仰神色,那说话的汉子,说完重又奔出。
华云龙情知那群人大概仅是一干穷汉,见到了华家华公子,自是不敢进店同席,有心唤他们进来,也免得妨了面店生意,但见谷忆白兴高采烈的神情,忖道:我与她的交谊,说不定仅此一次,唉,她既然要静,就让她清清静静的进食,待会多赏那老人一点就是。
一忽,那老头儿端上面来,立于一旁,搓着老手,嚅嚅道:华爷,这这面
华云龙一摆手,道:这些你不必管,去歇下吧。
那老头儿以为他们是对情侣,不喜有人骚扰,急急退得远远的。谷忆白津津有味的吃着,华云龙也取过竹筷,挑了几条。男女之间,就是这般微妙,共食之时,若是无情,则龙肝凤髓,也难下咽,若是有情,那伯是糟糠齑盐,也津津有味。只听谷忆白柔声道:味道如何?
华云龙笑道:不坏啊。
谷忆白欲言又上,半晌才道:今夜你非去不可么?
华云龙知她是指谷世表所邀之宴,笑道:那还用说。
谷忆白微微一叹,道:我那几个师给与孟为谦、端木世良他们,都一力撺掇家师,就在宴上废了你。
华云龙夷然道:令师意下如何?
谷忆白道:我师父笑而不答,我瞧危险的很,你还是不去为妙。
华云龙略一沉吟,道:令师我虽未谋一面,但于此事,我看令师必会客客气气待我。
谷忆白轻轻一叹,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沉吟半晌,忽道:家师练有一种掌力,能将绝毒逼入敌人体内人,那毒力之烈,天下无出其右
华云龙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
谷忆白道:毒你不惧,可是那掌力却可透重甲,伤肺腑于不知不觉中。顿了一顿,凄然一笑,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
华云龙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利用姑娘所告。
谷忆白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语。
华云龙站起身子,道:咱们可以走了?谷忆白默然起身,随他行出店口,华云龙随手抛下一锭银子,道:门外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