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印!”
殷立惊了一下。
他不知道血印是什么,但须弥这话显然是个威胁。
难道须弥对妙音下过毒手了,难怪妙音眼里藏恨。
想到此节,殷立气极,朝须弥喝骂:“你还是人吗!”
“世子慎言。”妙音怕殷立触怒师尊,向他罢手止声。说实在的,她何尝不想骂上两句,可是师尊毕竟是师尊。此刻听到血印二字,她心生厌恨,啥话都不想说了,于是引手大海:“师尊要没别的吩咐,就请回吧。”
“真是教会徒弟没了师傅。”
须弥昂头朝天,深吸了一口气。
继而身形一晃,举掌拍击过来。
妙音不避闪,手运光盘以迎击。
“砰!”
四掌相交,发出雷鸣般的巨响。
强大的冲击波向四面急速扩散。
周边飞沙走石,树木尽被吹断。
须弥脚步沉稳,没有退却一步。
但妙音却被须弥掌力震退了十步。
可见,师徒二人的实力悬殊不小。
须弥和妙音这一交手,她们的坐骑也瞬间变身,阎妖雪狐王和谛听因无战事,原本身形缩小,如牛似马,此刻骤然变大,彼此怒瞪眼珠,蓄势待发。
“你不是为师的对手,快把长公主交出来!”
须弥移形换位闪到妙音身边,扣住她的手脉。
但妙音也快,眼看师尊欺来,忙默运起功法。
她使了一招《佛印金蝉脱壳》,轻松逃离。
此术可将石头与本尊对换,是一门逃脱秘术。
所以,须弥闪到妙音身边,并没有扣住她的手脉,而是抓住了一块石头。须弥大怒,捏碎石块,平推双掌又即打了过去。
这时殷立突然跃起,劈刀砍下:“看刀!”
须弥隔空拍去一掌:“雕虫小技,闪开!”
“砰!”
雄厚的掌力打在殷立胸口上,一个分身倏地从他背后震了出来。那分身剥离本尊,飘退不远,随即又闪电般的与本尊合二为一了。或许是分身吸纳了须弥的掌力,殷立中了这一掌,竟然没有受伤。
须弥吃了一惊,问:“咦,你这是什么功法?”
殷立走到妙音身边:“厉害吧,二教宗教的。”
须弥稍作埋思:“不对,你这不像功法?”
殷立胡扯:“你孤陋寡闻,当然觉得不像,二教宗说,学会这门功法,谁也打不死我。刚才你也试过了,我接你一掌,啥事也没有。”
须弥道:“大言不惭,贫僧不管你学过什么功法,刚刚贫僧只用了一成力道,我若用足十成,别说你区区肉身,就是这曼陀山贫僧也能击沉了。妙音,你不肯把长公主交给为师,难道是动了凡心,为了他?”
妙音在师尊面前,自始至终面无表情,措词生硬。
此刻被师尊勘破心思,不由脸红耳赤,阵阵滚烫。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妙音不愿跟师尊作对,师尊何必苦苦相逼,就算没有血印,顾念师徒一场,师尊若遇危难,妙音也会驰援相助。只是行凶作恶之事,还请您不要再吩咐弟子去做了。”
“好,为师不逼你就是,记得你说过的话。”
须弥脾性古怪,说出手就出手,说不逼就不逼。
他骑上谛听,古怪的看了殷立一眼,跃空飞去。
……
等须弥去远,殷立问:“血印究竟是什么?”
妙音淡道:“这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多问。”
“昨晚你跟我说,长公主在你这儿最安全,当时我没明白,现在我懂了。我也真够笨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为我好呢,我还一门心思问你要人。”殷立对妙音越发有了好感,试探她,看着她,希望她给个反应。
而妙音却道:“别胡猜,我没想过对你好。”
殷立尴尬一笑,心道:“我干嘛在乎这些?”
两人进了林子,妙音叫殷立暂回山涧小居。
殷立不肯,死皮赖脸的跟着妙音进了歇所。
而后像一家之主似的直接往莲花宝座上一躺,拍拍柔软的蒲团,惬意的说道:“很舒服,这到底是宝座还是床铺?正好,那边屋里没床,我一晚都没睡觉呢,借你的床睡一会儿,你不会反对吧。”
妙音站在门口没进来:“只要你不逃,随便你。”
殷立伸个懒腰:“好,我不逃,我……我睡觉。”
说着说着,眼皮一沉,呵呼呵呼睡了过去。
如此安安静静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看见妙音坐在屋外桥面的石凳上品茶读书。他爬起来走上桥面,在妙音旁边坐下。妙音搁下书简,说道:“相识一场,我不想为难你,你要知道,留在我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殷立打个哈欠:“行了,我明白你是为我好。”
妙音蹙了蹙眉:“你怎么就知道耍嘴皮子,我什么时候对你好了,我……我只是……?好了,你睡也睡了,该回去了吧,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要我押你回去?”
殷立罢罢手,笑道:“别,你押我回去,马姑娘还不得笑死我。”
妙音道:“我提醒你,那边我加了结界,你再破界就是自讨苦吃。”
殷立站起身来,嘿嘿笑道:“你不用提醒我,我这人最识好歹,须弥老怪不准我们走,我们这会儿逃了,岂不找死。你说的很对,留在这儿是最安全的,我估摸着大教宗派来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我啊就待在这儿等他们来救。”
他表面上说自己识好歹,实际上是在替妙音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