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原本不善的脸就跟难看了。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他跟太后是一伙的。”
“是啊,我说别叫他来,齐国公偏就不听劝。”
“这下好了,他全知道了,肯定会打小报告。”
“……。”
齐修图扬起手往下压了压:“诸位静一静,听我说。殷世子犹豫不决,我早就预料到了,毕竟他深得太后的赏识。其实,我今晚邀他过来相聚,是想让他明白我们要做什么,至于进宫面圣这种小事,他不去也无关大局。别忘了,我们今晚商议的目的不仅仅是进宫面圣这么简单,太后势强,拥兵百万,猛将如云,需要集结我九国之力才能撼动,所以聚齐人心才是今晚聚会的目的。大家放心,只要证明天子非天,殷世子自会认清形式,出兵与我等共伐无道。”
殷立解释:“我不是犹豫不决,我是做不了主。”
齐修图奸猾一笑:“都一样。今晚不要你做答复,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我刚才也说了,不管传言是真是假,我们都无意批判殷室,我们只想针对太后,为两位王子讨个公道。你是聪明人,相信到时候你不会错判形势。”
殷立耸肩:“好啊,你们去做,我等着看形势。”
齐修图问宋大中:“宋公子,该你表个态了?”
宋大中苦笑:“我没实权,我代表不了宋国。”
齐修图不喜:“你要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
宋大中想了想,说道:“宋国公虽然年幼,但有贤臣辅佐,用不着我插手干涉。何况,国公继位之后,晚辈便已张榜公布,脱离宋室,永不插手军政。所以,晚辈没有实权,并不是瞎说的。不过嘛,晚辈虽然没有实权,只要证明天子非天,我可以立刻派人回国,向宋国公陈述厉害,劝他出兵与各国会盟,共伐无道。”
齐修图点头:“很好,那就明天一起进宫。”
宋大中脸作为难之色:“这恐怕不行,面圣逼宫坏了国子监的规矩,大教宗怪罪下来,晚辈担当不起啊。再说,要是离大教宗远一些,坏坏规矩倒还能遮掩过去,可现在是在大教宗的眼皮底下,晚辈不敢造次。”
齐修图道:“为国谋利,坏坏规矩也值嘛。”
宋大中道:“晚辈向来本分做人,请恕罪。”
齐修图道:“既然如此,你们俩就先走吧。”
殷立和宋大中拱拱手,像逃也似的带门离去。
包厢里,其余六国密使脸色铁青看着齐修图。
他们对齐修图的做法不解,当然也极度不满。
燕国密使道:“齐国公,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鲁国密使也道:“是啊,这两个小子摆明不肯合作,你就不该把他们叫来。嗨,你怎么还笑了呢,我就不明白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得解释清楚,否则咱们心里可就没底了。”
齐修图抚须大笑:“我笑各位不识我计。太后把河西走廊封赐给殷室,所为何来,不就是为了防我八国联军吗。你们可不要小瞧殷立,这小子功法邪门,诡计多端,活生生的一个混世魔王,我就上过他的当。假如不把这小子稳住,他可不管什么国子监的规矩,到时候我八国联军长驱直入,必然受阻于河西走廊。说不得他还会带着大泼猴亲自迎战,与太后两面夹击,那时我等何以应对啊。”
六国密室交头接耳,纷纷点头,又纷纷叹息。
赵国密室说道:“照您的意思,那该怎么办?”
齐修图狡笑:“殷立现在害怕的无非是传言而已,这传言如果是真的,足能倾覆殷国,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站在太后那边。所以,想拆散她们的联盟,那也就只能从传言入手,给他一个不会追究殷室对错的承诺。今晚,我请殷立过来聚会密商,事实上就是为此,先许他承诺,再让他看看当今的形式。我不求他选边站队,只要他两不相帮,咱们八国联军依有胜算。”
鲁国密使赞道:“齐国公,你这手段妙啊!”
赵国密使却道:“妙什么,宋大中就不肯结盟。”
齐修图晃手:“此言差矣,别忘了宋大中弑主这件事,你们以为他不想登基继位,那是迫于太后的淫威,为了保全性命,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哼哼,他不想结盟才怪,我料他还在判断形势,你们就等着看吧,只要我们起了兵,宋国军队必定会倾巢而出,与我等会盟。”
六国密使你看我我看你,都点起头来。
……
殷立和宋大中出了酒楼之后,在路边小吃摊稍坐。
两人点了小吃和美酒,对饮一杯酒,宋大中便道:“我觉得齐国公对你是有诚意的,他不是说了吗,不管谣言是真是假,都不评判殷室。当今之世,以重约重信为本,各国既然许下承诺,料想日后也不会秋后算账吧。今晚的局势,我看有些两极化了,你总得选边站队吧,他诚意满满邀你加入血盟会,共谋大事,你干嘛不肯?”
“就算谣言是真的,你认为单凭他们能成功?”
“如果谣言不虚,那么太后的罪可就大了,她扶持假天子阴谋篡位,弑杀王子断天帝血脉,这两桩滔天大罪加在一起,人神共愤,天下百姓怕是都要伐她了,焉有不成功的道理。”
“百姓喜欢安于现状,有吃有喝,谁会造反,他们眼里只有一日三餐,可没有天帝。何况,太后的手段你不是没有见过,她经营多年,朝中上下全是她的亲信。反观齐、赵、燕、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