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不行呀,你们就这么小瞧我。」
「你……行吗?」
女儿迟疑地问道。
在所有人眼中,嫣然小的时候一定是乖乖女、长大后一定是贤妻良母,简值
可以当作示范的样板。
虽然不是说不能坐过山车,但象过去那样,微笑着摇摇头、摆摆手表示对这
种惊险刺激敬而远之更符合她的形象。
这一瞬间,我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酸酸、苦苦、涩涩的味道充溢着胸襟。
有些事憋在心里令她喘不过气来,她需要用某种方式来释放苦闷压抑的情绪。
虽然心中百味交集,但我还是努力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牵起妻子与女儿
的手大声道:「走,我们一起去,一起坐过山车。」
女儿向来胆大,过山车对她而言只能算小小的刺激。
排了很久的队,终于轮到我们,闸门一开,女儿立刻冲向排。
在排队的时候,我一直握着妻子的手,听着隆隆的巨大呼啸声,看着过山车
慢悠悠爬到最高点,然后急速俯冲而下,连续在轨道中36度翻转,我的头有
些发晕,而嫣然也抓得我很紧,掌心还冒出汗来。
换了从前,我一定会劝她别坐了。
今天没有,生活的道路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有时也会象这过山车般令人紧
张得喘不过气,但无论是平坦大路又或是眼前狭窄、复杂、危险的轨道,只要嫣
然愿意这样紧握着我的手,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陪她走下去。
我拉着嫣然,想坐后面一点,但没想到,嫣然拉着我向女儿走去,我也只能
无奈地跟上她的脚步。
「排很刺激的,妈,你不怕吗?。」
女儿对着嫣然道。
「我不怕。」
嫣然昂起头道,但脸色却有些白得透明。
我坐在她们中间,一排坐四个人,因为都是一对对来的,所以排就坐了
我们三个。
看到女儿有点担心地不停朝嫣然看,我心中苦笑道:你怎么不问你爸怕不怕
,我都没坐过排,上次你硬拖我坐,坐在还蛮靠后的位置,下来我都难受了
半天。
嫣然一手抓着扶杆,一手抓在我背上,女儿似乎也看到我脸上有些惧色,便
也用小手抓着我手背豪气万丈地道:「爸,别怕,有我在呢。」
我刚想说句什么来表达身为男人的气概,过山车咯吱咯吱地开始了爬坡,望
着似乎一眼都看不到尽头的陡峭轨道,豪言壮语顿时咽回到了肚子里。
这一段路似乎特别的漫长,纵目望去,轨道尽头象是高耸在云霄中的山顶,
下面有路吗?会不会下一刻便会粉身碎骨。
我想起曾看过的一本玄幻,从小我就喜欢看这一类的还有
动漫,这也是初恋和罗娟说我不成熟的一个原因。
书中的主角路明非在美国和校长、师兄、师妹坐过山遭遇了意外。
书中有那么一段话:全世界的过山车每运营二亿五千万次,就会有一次事故
,对于碰上事故的人而言,死亡率是百分之一百。
对于统计学家来讲,二亿五千万是概率,而对过山车上的人来说,一切就象
是命中注定。
「当然书中主角有超能力,即便发生了死亡率为百分百的事故,最终也能化
险为夷。但即便他是主角,却也有着不可抗拒的命运。一个很喜欢他的女孩上杉
绘梨衣被反派凌虐至死,就连他暗恋很久的师姐陈墨瞳也差点被一个并不起眼的
小角色污辱。这本书还没写完,主角的命运仍象这过山车般跌宕起伏。
而在这现实世界、三千红尘中的我又会接迎什么样的命运。我会是这二亿五千万
次分之一?会平安到达终点,牵着女儿、妻子的手一直走到去,直到我慢慢变老?还是会失去嫣然,再一次回到和女儿相依为命岁月?如果失去了嫣然,我很难
想象自己还会有下一次的婚姻。在女儿出嫁的时候,我将她交到男人手中,然后
一个人孤独地离开。我对命运有很多猜测,但我永远想不到,命运的神奇远远超
过我的想象。不过也是,如果能猜得到,那便不叫命运。在到达轨道的终点,我
转头望向身边的嫣然。她温雅娴静的脸庞没有一点血色,我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
恐惧,但她晶莹透彻、宛若宝石般的眼睛并没有闭上。眼神中是有惧色,但
是坚定与执着。我一直认为妻子是一个温柔的人,但却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否则
当年也没有勇气打那个举报电话。我从德国回来后,虽然我们之前的交流比以前
少,但我隐隐感到,这个半个多月来,妻子在迅速的成长,她似乎不想再做一朵
温室里的小花,不想事事都依赖于我。就象她说要坐过山车,似乎也不仅仅为了
释放压抑的情绪,更是在表达她的一种想法、:你们行,我为什么不行。她是家
的一份子,无论前路多么崎岖曲折、艰险重重,她也想努力、勇敢地和我们一起
走下去。蓦然之间,我胸中豁然开朗,什么二亿五千万次分之一,被我瞬间抛到
九霄云外。左边是可爱的女儿、右边是美丽的妻子,生活总会有波折,勇敢、坦
然面对便是,只要她们都还在我的身边,我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