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一交手,杂猴便先声夺人。
只是少了块肉,这对恶尸猴子而言,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妨碍,可是……
“老牛,还等什么。”
杂猴张着满是鲜血的大口,厉声大喝。
哞!
牛吼震天。
从一开始,表明了中立姿态的牛妖,突然发作,庞大的身躯,如泰山压顶,蒲扇大粗糙的手掌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伸出,一把捏住了死命挣扎几欲挣脱杂猴纠缠的恶尸细腰。
“你……”
后有恶狼,前有猛虎,饶是恶尸猴子,一时间也是大脑懵懂,怒视牛妖,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嘿嘿,若非怕生出意外,毁了天璇位,哪还用这般做戏。至于现在,你可以去死了。”杂猴神色狰狞,展露出真实面目。
话音刚落,原本并不算大的嘴巴,带着獠牙,猛地张开,拉扯出夸张的血盆,竟是一口向恶尸的脑壳咬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幕,便是惜墨看了,也忍不住俯身作呕。
谁能够想到,两只体型完全相同的猴子,其中一个,竟然是将另外一个生生吞下。
呕!
好不容易踩到一片莲荷叶子之上稳住身形,惜墨再也忍不住胸口的憋闷上涌,呕吐起来。
直到牛妖将恶尸猴子仅剩的双腿粗鲁的塞进杂猴的嘴里,杂猴艰难的将其吞下,娇小的身躯已然膨胀了一倍,尤其是肚子,活脱脱一十月怀胎的孕妇。
哧溜!
彻底吞下恶尸的杂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满脸皆是残忍笑意,“虚妄灾劫,嘿嘿,不过如此。区区业障,不消又能如何,俺还巴不得多一些,哈哈!!!”
仰天狂笑,声震天地,尖锐处,刺得下方惜墨不惜掩住双耳,满脸痛苦。
似乎,一切,皆已尘埃落定。
薛衣侯之恶尸、惜墨恶尸连带着杂猴的恶尸,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身死魂灭,只是这结果,对惜墨而言,却远远称不上皆大欢喜。
仰头间,望着天空那恐怖如山的牛妖,疯癫似魔的杂猴,惜墨心中满是彷徨忐忑,隐约还有些悔恨。
那薛十四确实有取死之道,一想到之前他对自己做过的种种,惜墨便羞恼万分,可是……现在又该怎么办?
面对两大妖魔,惜墨不以为自己有什么好的下场,而若是薛十四还活着的话,以他跟那杂猴的熟稔,或许还能……
咕噜!
就在惜墨眉上心愁之时,一声古怪,突兀的响起,并不算响亮,却是一时间,将杂猴的笑声遮掩。
刹那间,原本还无比得意的杂猴,勃然色变,忙不迭的低头,向着鼓胀的肚皮望去。
鼓胀的肚子,再不复之前的圆润,反而变成了骇浪一般,层层叠叠,翻涌不绝。
只是眨眼的功夫,杂猴全身皆冒起了浓浓黑烟,便是那牛妖,骇的也是退步连连。
虚妄劫……显然没有杂猴想得那般简单。
得意忘形,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弄巧成拙。
“魔烟,是魔烟!”望着杂猴满身的黑烟,牛妖哪还有之前的高手风范,山一般的强壮身躯甚至都颤抖了起来。
“该死、该死!”杂猴抓狂的怒吼连连。
好一个杂猴,绝境之下,竟依旧不甘,挥动双手,不断的砸在自己身上,似乎想要扑灭全身的黑烟。
只可惜,一切看上去,都是那般的徒劳。
“那个……猴、头,对不住了,我必须稳住甬道。”不忍的看了杂猴一眼,牛妖虽面带惭色,却只是稍有迟疑,便义无反顾的转身,钻入了天璇位漩涡之中。
“啊!!苍天老儿,你莫要得意,此一遭俺认栽了,但下一回,再来斗过,哈哈!!!”惨叫裹下的杂猴血肉寸寸皲裂,大有崩溃之势。
嗖!
种种意外变故之下,看得惜墨瞠目结舌,就在其失神之时,一道匹练陡然自凉亭废墟中冲天而起。
“是、是恶尸。”惜墨惊醒,美眸之中闪过决绝。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恶尸竟然还活着,抓住天上变故以及自己的失神之际,直欲逃遁。
绝不能让她逃跑,否则绝对后患无穷。
瞬间,惜墨便下定决心,调动起全身的力气,一跃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惜墨恶尸确实在逃,而目的地赫然是天空上除了天璇位外仅剩的瑶光位漩涡。
且不说,那瑶光位漩涡的另一端是哪里,又存了何等凶险,对惜墨恶尸而言,都已是最后的退路。
两女一前一后,趁着杂猴自身难保之际,全速射向漩涡,只不过,重伤之下的惜墨恶尸,显然要慢上许多。
眼看着惜墨便已追上,那藏于袖中的浅吟锯放射出夺目的寒芒。
“你跑不掉的。”惜墨紧咬牙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跑不掉么?未必!”惜墨恶尸却是现出诡笑,赤果的娇躯微微一转,于身前露出了一抹衣袍。
这惜墨恶尸重伤之下,自知难敌本体,好不容易抓到如此良机,并算准了自己速度大降,又如何不做准备呢。
“是他?!”虽只是露出衣袍一角,惜墨却已认了出来,正是那薛十四所穿的衣服。
“这小情人,送你了,哈哈。”惜墨恶尸玉臂一掷,果断将手中的人质抛出,砸向紧跟身后的本体。
如此变故,惜墨已然躲闪不及,眼看着薛衣侯朝自己撞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