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陆十四最终还是慢了半步,眼睁睁的看着不群阙一头扎进岩浆之中,再无踪影。
要知道那可是能够将石头瞬间融化的岩浆啊,不群阙虽是本命法宝,却未必不会受到伤害,而一旦有所折损,陆十四怕是都没地方去哭了。
眼见大错已经铸就,陆十四忙乱中,急忙集中神念,以取得跟不群阙的联系。
凭着一人一剑那冥冥之中的关联,陆十四顺利的在神念中勾勒出不群阙所处的环境一片赤红。
浓稠到近乎凝固的赤红,炙热难当,便是身为三如意的不群阙也失去了往日的欢脱,每向下潜一分,都变得越发艰难,到了最后,甚至堪称蜗牛。
只是那不群阙也不知发了什么疯,越是艰难,反而越是激发了它的凶性韧劲,无论陆十四如何劝阻,就是不听,一心一意,埋头向下深钻。
“该死。”陆十四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却也徒之奈何。
就在陆十四担心不群阙的安危之时,却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一行自己惹下了多大的麻烦。
陆十四还是小瞧了剑妖府于稷剑学宫的重要性,其他不说,只谈那千百藏剑石笋,其价值便不可估量。
其里面所藏之剑,即便是未成型的剑坯,都是稷剑学宫近五百年来积攒起来的宝藏啊,随便拿出一把来,待其成型,至少能够成长为品相超凡的上品飞剑,甚至成就如意法宝。
毫不客气的讲,剑妖府足以称得上是稷剑学宫的根基。
这也是剑妖府称作第一禁地的缘由。
不过,虽是禁地,稷剑学宫并未藏着掖着,反而极为慷慨的分享给所有学宫弟子一次进入寻求机缘的机会。
看似一次很少,事实上,对于剑修而言,只是这一次便已经足够。
飞剑与一般的剑不同,它的珍贵处,除了心随意动,更重要的是其成长性。
在稷剑学宫内流传着一句话,叫做没有最强的飞剑,只有最用心培养的剑修。
换言之,飞剑的品级虽重要,但后天的成长却犹有胜之。
飞剑成形,只是一个开始,待其认主后,后者的培养极大的决定了飞剑所能达到的高度。
按此道理,一名剑修终其一生伺候一柄飞剑,都已是弥足珍贵,哪里还有闲暇乃至财物分心他顾。
稷剑学宫给予每名弟子一次进入剑妖府的机会,便是让其从内挑选出伴随一生的飞剑。
再说飞剑成长不易,其铸造成型的过程更是艰难,稷剑学宫虽另辟蹊径,可饶是如此,靠着石笋藏剑之法,便是一切顺利,真正的孕育成形,也需要不下十年光阴。
从这里,也就不难看出,因为不群阙的吞噬,稷剑学宫的损失有多大。不仅仅是十余柄价值不菲的飞剑,更是抢夺了十余个门下弟子的机缘。
随着不群阙不断的沉入岩浆深处,陆十四的心也不断的下沉。
那抹跟不群阙的联系,也不知是受到了岩浆的影响,还是因为距离的拉长,而变得越发微弱,以至于,神念编织出的影像也变得模糊起来。
“快给我滚出来啊。”陆十四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不断的向不群阙下达着命令。
只不过……如果说之前,不群阙是
出于好奇以及某种吸引而主动下沉的话,那么现在却已变成了身不由己。
不群阙同样也在挣扎,挣扎着想要离开这深不见底的岩浆,破浆而出,却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所羁绊,准确来讲,那并非是实质上的力量,反而更像是发自内心深处追本溯源的渴望,只是这渴望并非主动,而是被迫的。
无论是何原因,现实里,不群阙竟难以与这怪异的力量抗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沦。
岩浆越到深处,越是炙热,饶是不群阙,体表也一点点的被烤红,锋锐处更是出现了融化的迹象。
终于……
“这是?!”
神念之中,景象猛得一变。
噗!
毫无征兆,不群阙从浓稠到血红色泽的岩浆掉入一潭清澈碧水,而在碧水之下,赫然盘亘着一柄足有千尺、斑驳破旧锈迹斑斑的巨剑。
斑驳破旧,锋芒布满了缺口,剑身之上更是坑坑洼洼,裂痕结网。
锈迹斑斑,青红交叠,却依然掩盖不住那遍布全身的浮雕铭文。
陆十四为眼前所见而震撼,不群阙更是颤抖嗡鸣……不止。
英雄迟暮的悲伤自巨剑传来,化作有形气晕,笼罩不群阙,感染陆十四,使其潸然落泪。
受到巨剑情绪的感染,不群阙徐徐游走,一点点的靠近,眼瞧着到了咫尺之距,就在它想要更近一步,抚慰巨剑之时,一道炫目的华光陡然自巨剑上炸裂。
咣!
锵!
不群阙激鸣,若痛苦的哀嚎,似蛟般的身躯更是被弹飞出十余丈,才勉强稳住。
再看那巨剑,其周身处凭空出现了数以千万条锁链,如蛛网般将其牢牢捆缚。
千万条锁链同样锈迹斑斑,却散发出灰白毫光,不时有紫色电流闪烁,穿梭于巨剑之上。
每一道电流激荡,都刺激的巨剑剑身震颤,不时的有青红铁锈抖落。
剑鸣箜箜,似惨叫,似哀嚎,更似控诉。
瞧着巨剑一次次的被紫电折磨,不群阙怒吼连连,奋不顾身的再次冲上,可没等靠近,就被激射出的紫电再次击退。
紫电击身,不群阙那满身的鱼刺根根僵直倒竖,蛟身抽搐,痛不欲生,连同陆十四也是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