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的江面上,一艘洁白的游艇,正在静静地行驶着。
这是一艘三十米级的豪华游艇,整体呈流线型,洁白的船身镶着金边,与江面上来往的其他船只格格不入。
上午八点钟,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叫醒了正在船舱里沉睡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长相很英俊,薄薄的一层络腮胡彰显着成熟男人的气质。
他身边,侧身躺着一个最多二十岁的白种女人,全身洁白胜雪的肌肤正被丝绸被单盖着,起伏巨大的身材曲线引人遐想。
男人取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拨开正搂着自己的女人手臂,在这张圆形大床上坐了起来。
女人“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翻过身去。
男人弯腰在地毯上取了一件丝质浴袍穿上,拿着手机走到甲板上,接通了电话。
“老板,事情办妥了。”电话那头传来疤脸汉子于瑞峰的声音。
“货呢?”
“全装上船了,老板您预料得没错,都是一些北宋时期的文物,保存完好,现场的刘先生估值超过二十亿美金。”
“嗯。那个姓刘的不能留,你知道怎么处理。”
“我知道。老板,钩蛇怎么办?”
“不用管它。”男人说道,“就当是我送给林家侄子的一份见面礼吧。”
“是。”
挂了电话,男人看着波涛滚滚的江面,眼皮抖了抖,嘴角慢慢拉出一个弧度。
他轻声说道:
“林乐山,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霸占小云的后果。”
……
在地下的洞穴里,林朔一行人,正在慢慢地走着。
这似是一趟没有终点的旅程。
魏行山的头灯,已经换过一组电池了,但这条漫长的底下河道,依然看不到尽头。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一直在走下坡路。
这种下坡的幅度并不大,但毫无疑问,这个洞,是越走越深了。
何子鸿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最后在魏行山的建议下,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儿。
为了确保氧气充足,这些人各自拉开了一段距离,又考虑到电池有限,都灭了头灯。
林朔和anne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前列。这时候anne坐到林朔的身边,两人几乎肩靠肩。
“林先生。”anne轻声问道,“你觉得这里有危险吗?”
“没有。”林朔说道,“以这个洞的尺寸,无论钩蛇还是巴蛇,都进不来。”
“既然这里可能是黑水龙巢,深处应该会有更大的空间吧?”
“嗯。”
两人之间沉默下来,anne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不远处的那群雇佣兵,都在聊着天。
声音在洞穴里回荡,有些吵。
anne没有阻止他们,她知道,他们虽然聊的话题很轻松,但其实是在互相壮胆。
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anne压低了声音问道:“林先生,上次你说到你的母亲,我其实之后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而且还带走了龙骨扳指。难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朔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母亲可能是云家打入林家的卧底?就是为了龙骨扳指来的?”
“是的。不过这代价也太大了吧?”anne感慨道。
她没有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
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所想,一个女人为了一个扳指,能跟别人把孩子都生下来,那也太不择手段了。
“你以后少看那些狗血的小说。”林朔吐槽了一句,“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是为什么呢?”说完这句,anne似是意识到了有些不妥,“当然,这是您的私事,您要是不想说,也没什么的。”
“好,那我就不说了。”林朔答得很干脆。
“……”
“我对我母亲,谈不上了解。”只听林朔缓缓说道,“这些年我对她的感情,其实很复杂。她在我一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而且我父亲也是因为想找寻她的下落才丧命的,他就死在我面前。
按理说,我应该恨我母亲才对,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恨不起来,最近还梦到她两次。
我想,这可能是血浓于水吧。”
anne心里微微有些触动,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过她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地等林朔继续说下去。
“我母亲带着龙骨扳指失踪后,我父亲去过一趟云家,确认这事跟云家没关系。”林朔继续说道,“当时我还小,这事情是我父亲判断的,我自然相信他。所以我母亲为什么失踪,就成了一个谜。”
anne听了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她柔声问道:“那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记得。”林朔说道,随后又补充道,“这当然不是我一岁就记住她的模样。而是我五岁的时候,我父亲觉得可能再也找不到我母亲了,所以就给了我一张相片,指着上面的女人跟我说,这是我娘,让我记住她。”
一边说着,anne听到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心有所觉,从包里取出手电筒,扭开。
只见林朔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块怀表。
这东西显然是块老物件了,表盖上的花纹被磨得发亮。
林朔打开了表盖,anne发现这块表的镜面上全是水汽,早就坏了。
而就在表盖的里面,衬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anne心里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想到林朔居然会把他母亲的相片给她看。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