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心里也明白,苏冬冬搞这么一出,并不是真要掏耳朵。
苏家传人这个耳力,耳朵里有什么东西还需要看嘛,自己就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她就是变着法儿为难自己,占便宜。
这女人工于心计,搞得自己这会儿要是不提供这项服务,还真过不了这个关。
可这会儿林朔要是认认真真地给她弄,那是他这个猎门总魁首缺心眼。
反正打个马虎眼,糊弄一下完事儿。
林朔人先是往后躲,然后估摸着,手上捏住了挖耳勺的尺寸探出去的,别真把这个姑奶奶给戳聋了,最后手一抖在她耳朵眼里轻轻搅合了一下。
这一搅合,其实是悬空的,没跟苏冬冬耳朵里的任何部位接触。
干完这一切,他把手里的挖耳勺往窗外一扔:“行了,掏干净了,开车。”
“哦。”苏冬冬点点头,“那我是冤枉你了。”
“什么意思?”
“你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身子骨也不行,这么快就完事儿了。”苏冬冬说道,“我还没感觉呢。”
林朔翻了翻白眼没理这个茬,说道:“我掏的耳朵,你知道还是我知道,反正干净了。”
苏冬冬瞟了林朔一眼,身子面对林朔转了个一百八十度:“那还有左边呢。”
“挖耳勺找不到了。”林朔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帮我吹吹总行吧?”苏冬冬又说道。
林朔一个巴掌抡过去,手掌贴着苏冬冬的耳朵就过去了,苏冬冬就感觉迎面一阵狂风掠过,耳朵嗡嗡作响。
“吹完了。”林朔淡淡说道,“上路吧。”
“我想让你用嘴吹……”
“一样,都是风,你要是不过瘾我可以再给你一巴掌,不过接下来这巴掌就得挨实了。”林朔说道,“开车!”
“哼。”苏冬冬狠狠瞪了林朔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发动了车子。
“把我周围的画牢撤了。”林朔又说道,“否则我一会儿是死地底下东西手里,还是死你手里?”
“哪儿有什么画牢,我刚才吓唬你的。”苏冬冬嘴角挂笑,“你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还真信了。”
“你!”
……
两人上车后这么一拖,五分钟。
唐灵玉端着摄像机,关了收音话筒,已经取了好一会儿的远景,这会儿确实觉得顶不住了。
近景必须要给了,人物要出来,现场也得尽快收音,要不然观众肯定要骂娘。
这会儿一听车子启动,唐公子是如蒙大赦,赶紧把收音话筒打开,然后镜头也对了过去。
唐灵玉之前就负责直播解说,最近有林朔在,总魁首不喜欢这么玩儿,唐灵玉也就一直闭着嘴。
这会儿林朔人在车上走远了,那就管不着他了。
于是唐灵玉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又找了找声带的发声位置,用一种自带混响的磁性嗓音说道:
“东欧平原上春回大地,又到了万物交配的季节……”
魏行山原本看着远去的悍马车,心里还挺担忧的。
一听唐灵玉嘴里的词儿,老魏就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贺永昌也是连翻白眼,心想唐灵玉你小子算是完了。
镜头对着林朔和苏冬冬这孤男寡女远去的车子,嘴里说着这种词儿,这是怕林家后院不着火呢。
回头等总魁首回来了知道你这么解说,你们唐家以后绝对没好日子过。
苗小仙那别看年纪不大,可什么都懂了,这会儿也是捂着嘴憋着笑。
只听唐灵玉顿了顿,接着说道:
“在这样的季节里,无论人类还是其他动物,都会去谋求一个延续后代的机会。
这是基因镌刻进生物体内的本能。
生物个体的寿命是有极限的。但是基因的传承,却可以经历更长的时间,在漫长的物竞天择中挣扎求存、延续种群,并且获得各种意想不到的结果。
正是这些意想不到的结果,导致了我们人类和其他生物之间的不同。
我们一度认为自己是胜利者,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
我们拥有的这个世界,同时也能必将支配这个世界。
可是刚才的景象告诉我们,我们这个物种还是太年轻,看待事情太天真。
东欧的这个春天,似乎预示着我们人类世界即将毁灭,我们极可能失去延续后代的机会。
而你们眼前正在远去的这两个人,是在替我们人类,争取种群能够继续延续的可能。
祝福他们吧,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