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空气里充满了泥土的清香。
石板路上,行人缓缓交错,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打开。
有卖豆腐的汉子挑着豆腐担,口中吆喝着:“豆腐哦豆腐~。”这汉子五大三粗,把后面一个“腐”字拉的老长,声调还往上微扬。
正是此时,一旁的店铺打开第一块门板,探出个年轻的头来,口中喝到:“常叔!老规矩!给来两块!要嫩的!”
“好嘞!张兄弟是真准时。”卖豆腐的常叔说完,一边用接过年轻人递过来的碗,开始盛豆腐,一边又开始唱卖,他不能把他的豆腐曲停下来。
两人配合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张天志对这个世界的食物真的是不敢恭维,早餐吃面饼,干巴巴的,不喝水还送不下去。
关键连盐都不放,那面饼又掺杂着麦麸,咋能吃得下去。
他宁愿每天早上吃两块豆腐,哪怕是没有放任何调料的豆腐。
宛城之战后,张天志辞了军中的职务,在许都城里干起了书肆,准备开始印刷书本。
卸下门板,张天志端坐在柜台后的方桌前,拿起勺子。
吃之前嘴里还要念叨一句道:“嗯!生活要有仪式感。”
然后开吃。
三分钟后,张天志拿出一本书册。
“乐(yue)经!”
“好书!蔡邕的手抄本。”
“乐经四十九篇,扫描!”
玄之又玄的感觉进入脑海,张天志一下便习得乐经里面关于先秦至汉代的音乐感悟。然后便是蔡邕的书法造诣。
“嗯!不错!灵魂力量没有恢复,但用飞船的扫描功能扫描书本,然后在灵魂中的晶片卡进行下载,竟然马上就学会了。”
后世的四书五经,其实在汉朝时还是六经,只是后来《乐经》失传,便成了《诗经》、《尚书》、《礼经》、《易经》、《春秋》这五经。后世说《乐经》在秦末便已经失传,张天志也不知道老头是哪里找的,还是说本来就是谬传。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张天志终于将四书六经学习完毕。
闭着眼睛体会了半刻钟,张天志算是彻底融汇贯通了《乐经》的法理和蔡邕的飞白书。
飞白书是蔡邕自创的字体,张天志学飞白书,不是为了模仿,而是为了融入到自己的书法里面。
睁开眼睛,他悠哉的瞧着书肆外的行人。
没等张天志多想,店门口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青年,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
那青年气质出众,一看就不是凡人,张天志还以为是生意来了。
却见那青年看都不看书肆,只朝着其他地方东张西望。
张天志摇了摇头,结果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那小孩摇着青年的手道:“兄长,你看你看,这书肆两旁的两行字好有意思。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张天志。好像好有意境哦。”
那小孩的兄长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懒得搭理他,张天志却被惊的外焦里嫩。
这玩意儿是个神童啊,三国神童量产吗?大街上随便路过一个四五岁小孩,就能看懂自己这对联?还能谈意境?
对联三国还没有,是自己首创,小孩只知道是两行字。
但他不仅认识隶书写的字,还说好有意境!
张天志赶紧跑出来,差点就去捏这小孩的脸,但他忍住了,而是笑嘻嘻的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曹植~”
“子建!”后面这个字,他说出了一半,被旁边的青年止住。
而青年又补上了表字。
张天志感觉天上太阳闪瞎了自己的眼,头一晕,赶紧用手撑住柜子边缘。
“这位兄弟,怎么了?”
“没,没什么,早上刚刚起来,还没睡醒。对了,两位这是要买书吗?”
“不,不用!告辞!”
说罢,青年拉着小孩便走。
张天志回到座位整理自己情绪。
“话说那人是曹植的兄长,看年龄不是曹丕,曹昂自己认识,难道是曹安民?”
“上次宛城事件,曹安民也算是间接被我救了,这丫的不感谢我!”
“忘了,这曹安民不认得我。”
回到柜台,他又拿起一本关于骑马的技术书翻看着。
“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我还差射和御这两门。加油吧!”
其实张天志在这书肆这么久以来,真正卖出的书真没几本。原因是读书人本来就少,书还贼贵。
这个时候还没有印刷术,书都是靠手抄。既然是手抄,那问题来了,字没写到一定境界,你敢卖?能写到一定境界,又不屑于去卖书。
卖书这个行当,此时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业,虽然说三年有些夸张,但一天能卖出一两本算好的。
张天志闲着无事,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又以租借为主,生意尚算不错。
坐到中午,一个客人也没有,张天志也不着急,这是常态。过了中午,客人就多了起来,都是租借的,不说门庭若市,却也来来去去没有闲着。
张天志开了一个月书肆,也认识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扎着头巾的少年文士叫陈轩,是陈群的堂弟。
另一个叫李素,是荀彧的表弟。
这书肆其实就是一个四合院,外面是门店,里面三方都是房间,中间是个院子,种了些蔬菜。陈轩和李素今日便在这院子中喝酒聊天。
陈轩和李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