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之内。
一个小内侍正对一个面色阴霾的老者说着什么,那老者像是听到了不愉之事,脸色阴沉如水。
此时只听那老者阴测测的问那小宦官。
“此言当真?”
“便是借奴婢十个…不!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骗曹公,当时陛下都快气坏了。”
老者面色不定,心中怒火亦是忍不住的沸腾。
“左丰,汝此次做的不错,日后有事,皆如此次一般,当立刻禀报与咱家,咱家少不了你的好处。”
左丰闻言大喜。
“多谢曹公!日后陛下那里有事,奴婢必定立刻来报!”
“嗯”
老者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像这样的话,他听得太多了。
“你且下去吧。”
那老者随意的挥了挥手。
“喏…奴婢告退。”
左丰应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砰!哗啦……!”
只听一声脆响,茶盏的碎片撒了一地。
却是那老者在左丰走后,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怒火。
“看来,咱家还是太仁慈了,令尔等觉得咱家好欺负!
哼哼…你等给我等着!不报此仇,咱家曹节便不是个爷们!”
这老者却是曹节,本来,他今日挺高兴的,自家亲眷又给他送来了不少财货,令他大为满意。
心中还在想:还是自家人忠心,不像外人,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就在他正美着的时候,他安排伺候皇帝的左丰就来禀报,说荀彧等人搜集他的罪证,欲置他于死地,曹节岂能不怒?
这时,只听他阴测测的喃喃自语。
“尔等太小瞧咱家了,区区罪证岂能置咱家于死地?
咱家可比尔等更加受宠,在陛下那里,咱家的话就是证据!”
说完,他便匆匆往汉灵帝处行去,走到一半,曹节一停,看着自己的鞋子,又看了看身上整洁的衣冠,眼珠一转,便来了主意。
后宫,汉灵帝所居大殿之处
“好!真乃仙酒也!”
汉灵帝正抱着一个宫女上下其手,另一只手端着酒盏不时的饮用一口,十分的自在逍遥。
此时,张让正伺候在汉灵帝左右,闻听此言,立刻讨趣道。
“陛下所言极是,奴婢便是在此,光闻着酒香便已经有些微酣,可见此酒之美。
如此美酒,也只有陛下这等真龙天子可饮得,其他人饮此酒,就如牛嚼牡丹,大煞风景。”
“哈哈哈…”
汉灵帝大笑了一声。
“你这奴才说话倒也中听,不过…”
汉灵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双目之中好似冒着金光。
“朕乃天子,天下臣民皆如朕之子孙,朕得美酒岂能独享?百金一坛?嘿嘿…哈哈哈哈”
想到自己能有无数的钱财入账,汉灵帝笑的合不拢嘴。
张让在一旁,知道汉灵帝爱钱便讨喜道。
“陛下真乃仁慈之君,那李知不过是个白身,便把酒卖了百金之价,陛下九五之尊,亦卖百金,可见陛下当真为天下百姓着想。”
汉灵帝闻言先是一乐,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目一亮,若有所思。
“汝所言倒是有理,朕乃九五至尊,岂能如那李知一般,此酒百金一坛确实卖便宜了。
不若…千金一坛?古有千金一字之说,如今朕卖此仙酒,千金一坛不算贵吧?”
张让一听汉灵帝欲卖千金一坛,双腿一软,差点被汉灵帝的话吓趴下。
他心中苦笑不已。
“这酒能卖百金一坛已是不易,千金?陛下啊…您还真是敢想。
咱家也是,明知道陛下爱财,咱家提这事干嘛,如果到时候没人买,还不是咱家吃瓜落?”
张让在心底把自己打了无数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汉灵帝开口道
“陛下所言正是,不过…
陛下,天下能一下拿出千金的人家不多,到时许多人怕是再想喝此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奴婢恳请陛下仁慈一些,每坛作价两百金,让这些酒鬼感受君恩,届时,天下必定对陛下之仁慈感恩戴德。”
汉灵帝闻言,先是面色一沉,然后又陷入了深思,最后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
“汝所言不错,罢了,朕便仁慈一回,便作价两百吧!”
“呼…”
张让在心底暗暗的呼了一口气,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气。
“吓死咱家了,可是把陛下劝回来了,日后可再不能胡说八道了,真是要人命啊”
就在张让心中大呼侥幸的时候,就听外面传来了一声哭喊之声。
“陛下啊……”
却见曹节穿着足衣,苍白的头发披散着,身上衣服凌乱,腰带歪歪扭扭,加上满脸的泪痕,令人一看便心生同情。
汉灵帝被曹节的哭喊声,吓得一一哆嗦,手中酒盏中的酒都撒了不少。
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一把推开怀中的宫女
“何人在此喧哗!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
却是曹节此时披发跣足狼狈不堪,与平日里衣冠整洁的他大相径庭,以至于汉灵帝一时都没有认出他来。
曹节闻言一愣,接着哭的更惨。
“陛下啊……!是老奴啊……!”
说着,便把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让汉灵帝看清自己的模样。
汉灵帝亦是一呆,随即便充满好奇的问曹节。
“卿且起来吧,不知卿今日来朕这里何事?为何弄的如此狼狈?”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