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拐,真不容易。
现在终于接上了信号。
齐景年搂过她坐到炕沿。
“你还没回答我。”
齐景年低头双掌合上她的右手,“你曾祖母今年有八十八高寿了吧?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假设她突然?”
关平安立马接过话,“你是在担心义爷爷,担心他万一以老太太为借口提议我爹快带我们出去?”
“聪明。老人岁数到了,身体机能就下降,有个发烧感冒就是一道难关。义爷爷要是确定那边安全,他会第一时间急着你们出去。”
关平安摇头。
不对。
“我爹说了他没过四十,他不走。正好这几年让我们好好沉淀沉淀,毕业后无须上班工作直接去国外进修。”
得。
关世叔又瞎起哄了。
为了闺女安心下来也不能瞎忽悠不是。
“爹他想法是好,假如义爷爷没走,还真有可能实现。可现在不同,万一你曾祖母倒下,她说要在临终之前见你们?”
关平安默了。
义爷爷就说了老多的老太太如何如何好,仁爷爷也跟她爹说了老太太是如何如何为大孙子安全配合儿子演戏。
就连梅爷爷也曾经说过那位老太太值得尊敬。她爹那么孝顺又感恩的人,老人真要出事,她爹肯定会不安。
“爹他会走,你也会走,你们都会秘密前往。我不知道我到时去不去得成,只怕去得成,主动权都在梅爷爷手上。”
“所以你想先领证,可领了证就行?”话一出口,关平安差点拍自己的嘴。多简单的道理,还问!
领了证,长辈们就必须要考虑到她走,他怎么办。梅爷爷也会顾忌到这点,他老人家总不好真拆散他们俩。
“目前这条路最可行。我现在还没跟爹他沟通,我就想先征求你的意见。你同意了,我再去找爹。”
“你早就算好了。”关平安拍了下自己额头,“你肯定不是临时起意,义爷爷一说他要离开,你就算到了是吧。”
不!
或许更早之前就计划好了。难怪她去年说要报名研究生招生考,他一直鼎力支持,大学期间可不是不好领证。
“小北哥,你行啊,都算计到我头上了。”关平安没好气地伸手往他的腰间,掐了一下随即回醒。
得了~
她不愧是她娘的亲闺女。
居然忍无可忍掐人了。
关平安立马缩回了手,“一时失误。让我想想吧,领不领证不是什么大问题,迟早要领,我得再好好想想。”
“没事儿,想掐就掐,不痛。”别说掐几下,只要能提前领证,捶几下都没关系。齐景年握着她的手。
“关关,你要想象我,我算计谁都不会算计你。我在为咱们俩的将来做打算,你也要帮我一把。”
说的好听,关平安翻了个小白眼儿,“帮了你就是我把自个卖了?不行,肯定还有法子,你先别忽悠我。”
一听她这话,齐景年看着开始沉思的关平安,他极力绷住笑意,“你再想想哑婆婆原先伺候谁的?”
“关老太太。”
“对,就是你曾祖母,后来对方是不是又被调到你祖父院子。你再试想一下,目前还有谁比她更了解关家后院情况?”
对!
哑婆婆还有小叔子在岭南,据说那边现在已经开始收回部分产业。关平安沉吟片刻之后,迟疑地看了看他。
“你的意思,梅爷爷放行了。”
“推测出来了?在义爷爷提出想先出去时,你祖父和梅老应该已经达成某种协议。就比如突然调哑婆婆过来。”
不单单是为了指点她爹,对方还兼顾培养她娘亲。她一直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想说破。她娘喜欢学就行。
还有关大福,过了她爹的考核,等她爹离开后对方就是坐镇国内的大管家,帮她爹打理一切琐事。
这些没什么好奇怪的,从梅爷爷决定搬离四合院迁居到半山,义爷爷决定带走哑婆婆小孙子起,她就猜到了。
奇怪的是梅爷爷居然如此干脆利落地放行。不是该等义爷爷出去熬上个三两年,等她爹过了四十,不放人都要放人?
齐景年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间,“别想了,或许是我想多了。咱们先吃午饭,等太阳落山,我带你出去逛逛。”
不!
你没想多。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以你的预测,我那曾祖母应该什么时候……不是,是义爷爷他哪天会突然来这一招儿,不会是今年吧?”
“按虚岁算的话,今年爹他三十八。你先别否认,老一辈都按虚岁。逢九过生,最晚,晚不过爹他生日之前二个月。”
这么早?
关平安再不想承认,再不想面对齐景年的推断,可事实就是事实。近来她爹就放开包袱自由飞翔了。
齐景年见她怏怏不乐的小样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逃?有些事情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
至于她嘀咕着既然明年要走,还考什么考试之类的话,他就权当没听到。世事无常,总要两手抓。
就比如梅大义,谁知他会突然一夜之间改了主意。之前这位义爷爷可是梗着脖子,气呼呼地说除非他死了。
否则?
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他离开他家小少爷一步。说什么没带上他家小少爷,他没脸见主子。
结果?
誓言碎了一地。
这一天的午饭是齐景年提前准备的,他比关平安放假早了那么一天。这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