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怎么办啊随意,你赶快回来,蔓蔓忽然又流了鼻血,嘴巴里也有血,随意,你快点回来……撄”
顾随意听完安晚的话,一颗心马上就沉了下来。
手里拿着的文件夹掉落地上,她也没有去管,提着脚边的行李箱,步履匆匆地出了门,要往医院赶。
蔓蔓,蔓蔓……
顾随意心在心急如焚。
搭乘电梯。
叮咚,电梯门开,顾随意往楼道口走去。
“猫猫……”
刚才被顾随意拒绝,宁清鸿还没有离开,他在这站了有一段时间,没有想到顾随意回了小公寓又出来。
宁清鸿的视线落在顾随意手里提着的行李箱上,皱眉:“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现在确实不早了,天黑了下来偿。
顾随意现在这时出门,还带着行李箱,有些奇怪。
顾随意心里急,没用回答他宁清鸿,提着行李箱直接从他身边要穿过。
“猫猫?”宁清鸿不放心她,要跟上,他要帮她拿行李箱:“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长腿迈步,他靠近她,借着幽暗的灯光,他的视线瞥到她微微发红的眼眶。
“猫猫,你哭了?”宁清鸿诧异,从猫猫上去小公寓下来,才多久时间,“猫猫,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哭了?”
“滚开!”
顾随意一点不领情,她现在就是急着去医院看蔓蔓。
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几乎都是快提着行李箱跑了起来。
宁清鸿哪里能见她这样哭着,还大晚上提着行李箱就要跑出去。
长腿迈步,他在她身后跟了上去。
等他跟出小区,顾随意已经上了一辆的士,车子发动,绝尘而去。
宁清鸿的车在小区里听着,现在转身折返开车已经来不及。
他的眉心重重拧了起来,他的眉宇间有低气压萦绕。
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
顾随意上了车,司机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去哪儿,她已经直接跟司机报了医院。
坐在车后座,顾随意的脑海里是刚才安晚刚才语气焦急跟她说的内容。
流鼻血,口腔出血……
不知道蔓蔓怎么样了,顾随意催促师傅:“师傅,您能开快点吗?我赶着去医院。”
她的声音颤抖,仿佛喉咙被砂纸磨过一样,又带着浓浓鼻音,就像下一秒马上会哭出来。
司机师傅没有听出异常,说:“小姑娘,你有急事?”
没等顾随意开口,师傅又说:“就算有急事也不能开快车啊,行车安全最重要,你看你这还是去医院啊……宁慢几分钟,也要保证安全,你说是不是?”
司机师傅絮絮叨叨地说着,开着的士几年,他还真是以安全为重。
也不会为了多赚点钱,多拉几趟车就开得快。
说了一会儿,没有人回他,司机师傅眼角余光又扫到后视镜。
他诧异:“诶,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不会就因为他不答应把车开快点,这就哭了吧。
想了想,这个小姑娘要去的地方是医院,不会是医院那边有什么事吧。
司机师傅说:“小姑娘,你别哭了,我给你开快点,行了吧。”
顾随意默默地流着泪,在这个密闭空间,只有一个陌生人,不用在蔓蔓面前装着若无其事,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司机师傅踩了油门,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顾随意打开车门,给了师傅一张百元钞,连零钱都没有找,下了车提着行李箱直接匆匆往蔓蔓的病房赶去。
病房门口。
安晚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条椅上,等着。
一看到顾随意,安晚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随意。”
安晚被泪水泡过的两只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她握着顾随意的手,声音压得很低,怕让病房里的秦蔓蔓听到:“蔓蔓,蔓蔓她刚才流鼻血,皮下出血,现在医生在里面,我没有照顾好蔓蔓,随意……”
安晚刚才被蔓蔓流鼻血,皮下出血的状态吓到了。
哭惨了,现在说话一抽一抽的。
顾随意把行李箱放在一边,她拍了拍安晚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不是你的问题,没事的。”
是她让安晚来帮忙看着蔓蔓。
安晚一直以蔓蔓的干妈自诩,平时疼着宠着蔓蔓,蔓蔓跟她处得好,她怎么可能会怪安晚。
安晚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
顾随意看着她已经红肿的眼睛,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在门口等了不知道多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护士。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顾随意见到医生,赶紧问。
医生拉下脸上的蓝色口罩,神色凝重地说:
“出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还在发烧,温度没有降下来,发烧,鼻腔,牙龈,皮下,眼底出血都是白血病的症状,严重的颅内,内耳和内脏都可能出血。”
顾随意直愣愣地看着医生,半响,她才问:“医生,你是说,这样出血的情况会一直持续?”
医生说:“是。”
“啊!”安晚听到医生的话,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让自己痛哭出声。
医生见多了这样的病人家属,顿了顿,说:
“化疗之后情况会好很多,但是化疗也有极大的副作用,恶心,呕吐,脱发,口腔溃疡等等,化疗的时候要呆在无菌室,身体会异常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