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餐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了,我从没想过自己和翁杰明可以聊那么久。
久到已经忘了时间,见时间有些晚,他想留我一块吃个晚餐。
我是真的没有胃口甚至有些恶心,更别提对着他了。
恶心是因为翁杰明说的那些话,我一直以为叶乔只是找过我,警告我,或是将谭易阳的秘密告诉我以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
可是我却从未想过,为了自己的情感利益,可以完全做到不择手段的去伤害别人的性命,这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是不是人命在她们有钱人眼里都不值得一提,随意践踏呢?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随着叶乔的离开戛然而止了,我的仇也因为她的离开悄然而散了,即使我想报仇都无从下手,仇人都死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不过翁杰明在这之后说的那些话,还是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他说:“沪市对于叶乔的死定义成畏罪自杀,她那些恩恩怨怨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很好奇,就在她死前那天我刚到沪市,曾经在一个修理厂门口见到过这辆宾利,因为这牌子上面有亮钻,以为是女的开的,还不禁的多看了一眼,却没想到从驾驶室里出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见的也只是一个背影,像是谭总,不过又不像,身材都差不多,你说为什么为爱那么心狠手辣的女人能够畏罪自杀呢?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她的刹车上动了手脚呢?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
就是这些话让我听了之后,莫名的觉得有些难受,说不出的身心不舒畅。
我不想相信他说的这些,就算是有人在叶乔的车子上动手脚,我也不想相信翁杰明见到的那个男人的背影会是谭易阳,就像我从来不想相信我母亲的死跟他有关一样。
当我问他,是不是他干的,谭易阳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不是的时候,我就选择了相信。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大概由于没怎么吃饭,有些眼晕,在路边的灯杆处我缓了缓。
可我依然晕的有些难受,就在我缓缓的想要蹲下的时候,我的胳膊被人一把扶住。
“恩恩。”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化开,听声音我大概知道是谁,等我慢慢睁开眼睛缓过神来时,眼前扶着我靠着的男人确实是谭易阳。
也许他担心我还是有些晕,说什么也没放开我的手臂,可是我一想到刚才翁杰明的那些话,理智让我艰难的推开了他。
“谭先生,不好意思,总是三番五次的被你看到狼狈的一面,我只是没怎么吃饭,所以这次不打紧的。”我尽量保持着平稳的仪态跟她说着话。
谭易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见我像是要离开,立刻说了句:“去哪里,我送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样子也是有些憔悴,但是好像怎么看都比我看起来要精神一些。
嗯,他近期也发生了不少的事,确实也该憔悴。
只是我还是笑了笑:“不用麻烦你了,上一次就已经把西装借给了我,这一次怎么能让你送我回去呢,再说,我有男朋友了,你送我,恐怕不太方便。”
谭易阳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车门打开,静静的看着我,示意我上车。
我纠结了一下,一想到如果一会儿晕倒,这天色已晚对于我一个女人来说并不算安全,我就真的坐了进去了。
就像往常一样,我们两个坐在后面,却谁都没再说话。
只是我想到了此前翁杰明的话,心里乱乱的,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那个,叶乔的事我知道了,你还好吧!”
谭易阳淡淡的回应了句就转头看着我。
我却转过头兀自的说着:“最近的新闻我也都看了,才知道叶珊的那些事,她现在也算是正式的回到你的身边,大概你们也会有结婚的打算了吧。”
谭易阳带着幽深的眼眸一直望着我,没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问了我:“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
怎么就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一时半会我还有些转圜不过来,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对啊,有了男朋友,可算是尝试到了什么是被爱的滋味,也知道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真挺好的,总要好过一个人付出的感情。”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埋怨谁似的,可我说的确实是事实。
在后来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他问我去哪里时,我也说了许之洲别墅的地址,他将我送到了别墅区门口,我就下了车。
不过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站在车外问了他那个问题。
“谭先生。”我很平静的说着:“现在关于叶乔的事众说纷纭,我想应该跟你没关系吧?”
虽然这句话问的就像谭易阳被我定义成了嫌疑人似的,但我还是勇者无畏的问出了口,不问的话,就像是有个大石头压在人的心口处难受极了。
谭易阳依旧坐在车里,只是看向我的眼眸中有种肯定:“你觉得我是会做那样事的人吗?”
我摇了摇头:“那就好了,你不是。”
说完就像这颗大石头瞬间落地了似的,轻松了不少。
毕竟对于谭易阳来说,他不是个会乱来的人,他从来都是有分寸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我刚刚进门,将自己甩到了沙发上,便接到了许之洲的电话。
“是我”。
许之洲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轻松,“我妈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从阿姆斯特丹直飞,明天晚上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