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重重的着地时,那股子钻心刺骨的疼一下子就在我的脑中炸开了,瞬间就蔓延到了我的全身,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头部的血汩汩的往外淌着流,一下一下的渗进了我的眼睛,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到底是怎么了?运气还真是差,救护车被撞飞这种事情大概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能遇到的事情,怎么偏就让我遇到了呢?还真他妈是衰神附体!
只听见周遭乱哄哄的声音,在我失去直觉时,眼前还出现了城哥满脸血肉模糊的样子,他拖着我软绵绵的脖颈大声的呵斥着:“黎恩,你给我挺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要是出事儿,我就得死了。”
……
中间都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是总觉得此时此刻的我是活在梦境中的。
我感觉到整个身子在空中漂浮着,想要伸手抓住飘来的东西,却在伸手的那一瞬间什么也没抓到。
直到飘过来几个人影,他们在我面前不停的晃动着。
有对我冷漠如初的母亲,有求我还债的父亲,有高傲孤冷的谭易阳,还有那个我从未谋面却占据着我爱的男人整颗心的女人,只有这一个身影模糊不定。
其他的人都清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努力的去看清这个女人的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
只见谭易阳搂着她从我面前走掉。
对,就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拼命的想要抓住他,甚至哭的稀里哗啦。
我越是想抓住,越是抓不住,就在我追逐着谭易阳的时候一道刺眼的阳光射了过来,晃的我眼睛生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反正眼皮沉得要死。
虽然睁眼睛的过程异常的艰难,我还是用着力气稍稍的睁了开来。
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苍白的屋顶,我是被耀眼的阳光刺的不得不睁开眼睛。
这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看来我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我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只是眼睛滴溜的乱转,耳边响着仪器嘀嗒嘀嗒的声音。
右边的手臂还可以动,但插着针头打着点滴,我也只能轻微的抬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上面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轻轻一触碰,还是很痛,撕心裂肺的感觉。
我不禁的“嘶”了一声,我想动动身子,发现很多地方都被上了纱布,想来伤的地方还蛮多的。
“唉唉唉,醒了醒了醒了,黎恩醒了。”
我听到旁边有人欣喜若狂的喊道,听声音就知道是城哥。
他的胳膊上打着石膏,缠着厚厚的纱布,依然手舞足蹈,看起来兴奋极了。
忽然有张疲惫但依然精致的脸探了过来,毫无预警的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激动的抖着手,甚至说话的声音都颤抖无比:“你他妈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以为你就要死了。”
谭落熙说的话虽然糙,但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我微微的动了动唇,给了她一个微笑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跑到坝上来看我了?”
“黎恩,你第一时间被送回了沪市,这里是沪市的医院,你是本小姐的人,我不陪你谁陪你?”
此时城哥眼疾手快的摁了床边的呼叫按钮,没一会儿医生和护士便鱼贯而入。
经过反复的确认我的伤情,认为我没什么大碍,所有的人都送了一口气。
在医生离开前,我问了她一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个我们还不能确定,怎么的也得等我们院长确认的,你昏迷了五天,身体其他地方的伤都不太严重,好在是摔伤,但是头部伤的比较重,你是她抢救过来的,还是让她来给你复诊看看再确认你什么时候出院吧。”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医生,又看了看谭落熙和城哥。
昏迷了五天?
我的妈呀,简直是不可想象。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匆匆的推了开来,谭易阳就那样清冷的站在门口,我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