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等在外面正等得无聊,总算是等到张南燕出来了。
他正想调侃几句她洗澡慢,话到嘴边却忘记了说。
为啥?
因为他惊呆了!
他知道小南长得清秀,可不知道仅仅是换身衣服她就能美成这样。
林栋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看起来很傻,因为,他看见跟在张南燕身后的男生一副看傻了的样子,自己的表情一定跟他们一模一样。
“林大哥,咱们走吧。”张南燕快步走到林栋身边。
“噢,好。”林栋忽然紧张起来。
这时,他听到身后一声叹息:“唉,为什么漂亮学妹都被学长先下手了。”
他一下就不紧张了,反而升起满心的骄傲。他悄悄把手伸向张南燕的手。
“林大哥。”
林栋一怂,赶紧把手收回来。
“怎……怎么了?”
“咱们去哪啊?”
“我带你参观参观校园吧。”
他们漫步在校园中,就像一对情侣一样,肩并着肩,轻轻微笑,轻轻细语。
每一个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不由向他们行注目礼。这是一幅太美好的画面了,夕阳静好,赏心悦目。
他们趴在操场的栏杆上。晚风吹拂起女孩儿的发丝,男孩儿就温柔地帮她整理,也许不经意间,他的手指触摸到了她的肌肤,女孩儿的脸颊升起了一朵红晕,就像是天边绚丽的晚霞映在了她的脸上。
不远处的树下小路上,一位中年妻子痴痴看着。她坐在轮椅上,身形消瘦,眉梢眼角都是细密的纹路,忧愁使她看起来格外憔悴。
她的身后站着一位儒雅的丈夫。他的面容在夕阳下反射着光华,韶华岁月已流去,却也带来睿智的积淀。他身形清瘦,脊背挺拔,自有一派淡然洒脱。他穿着衬衣和西裤,不像寻常中年人那样衣着宽松,而是合身的裁减,高级、整洁,衬托出他淡然的气质。
他面朝着夕阳,阳光在他的身上照出一片金黄,他的眼神升起温柔,也许是想起了他们年轻的时候。
他轻声说着:“还记得当年,你也留着一头长发,那么乌黑那么华光,每天清晨跑操,我就在人群中追寻那一抹飘逸的黑云,那时候,你是咱们整个院系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
妻子眼睛里闪过一丝追忆,接着变成了痛苦。她冷漠的说:“回去吧。”
丈夫蹲下来,握住妻子的手:“我何德何能,能得你陪伴一生。当年,全院的男生可是都嫉妒我啊。”
“现在,该你嫉妒他们了吧。”妻子冷冷说着:“嫉妒他们有个正常的妻子,不用每天痛苦地煎熬。”
“你又胡思乱想……”
“回去吧!”她冷漠地打断丈夫的话。
可丈夫温柔地劝说:
“再走会儿吧,看看风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走?我怎么走?”妻子冷笑起来,拍打着自己的双腿:“看风景?触景伤情吗?还是叫别人看我们,看堂堂郑教授多么可怜,有个残废的妻子?回去!我要回去!”
她发起狂来,大喊大叫,不停拍击轮椅。
丈夫安抚不下,只好推着妻子匆匆离去。
争吵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散步的老师学生们都看过去,有的感叹,有的惋惜。
张南燕好奇地张望着,问:“那是怎么了?”
林栋叹一口气:“是我的导师郑教授夫妻俩,唉,郑教授的妻子瘫痪很多年了,这么多年郑教授一直都不离不弃的照顾着,真是难得啊。”
妻子还在尖声喊叫,郑教授的步伐加快了却依旧稳重从容,他不时俯下身子安抚妻子几句。妻子的短发因为发狂凌乱了,郑教授停下脚步,帮她整理好头发,动作那么温柔,似乎眼前的女人不是发疯的尖刻的中年女人,而一直是那个长发飞扬,明眸皓齿的高傲女神。
张南燕远远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感动极了。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温柔深情的丈夫,她的父亲对待母亲总是骂个不停,脾气上来了抓起什么都往母亲身上招呼。她生活的村里,女人的地位很低,女娃子从小就要做家务、带弟弟,不能上学,十七八岁嫁人是常事,嫁人也是看哪家给的彩礼钱多,根本不考虑女儿幸福与否。嫁了人,挨骂挨打,做家务,生孩子,这就是女孩儿的一生了。
张南燕感到庆幸,幸好,她逃出来了,幸好,她遇到了林大哥。
“林栋,稀奇啊,学霸也逃课了!”
一声高喊在身后响起。
他们回头看,只见吴铮和胡志勇走过来。
吴铮看见张南燕,惊艳地睁大眼,照着林栋肩膀来了一拳:“原来如此啊。”
吴铮凑到林栋耳边:“你小子走桃花运了,一个接着一个,快赶上我吴公子了。”
林栋哭笑不得:“什么桃花,她是小南,你们见过了。”
“不可能,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要是见过一定印象深刻。”
林栋摇摇头,对张南燕说:“小南,别理他,他就是这样,疯疯癫癫不正经。”
张南燕笑笑,轻声说:“昨天晚上,谢谢你们了。”
“昨天晚上?啊!你是……”吴铮指着张南燕大呼小叫:“小燕妹妹!天啊,真的是倩女幽魂啊,美得过王祖贤了。”
吴铮一把揽住林栋的肩膀:“老规矩,谁脱单了谁请客!”
胡志勇也笑着说:“老林啊,说好了一起单身狗,你怎么先找了女朋友!”
张南燕的脸又红又烫,着急解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