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眼若秋水,面如凝脂,听到江漓漓这么说话也只是笑,手指轻轻在琴弦挑了一笔,便轻音缭绕,就只是道了一声都是旁人的谬赞,做不得数的。
“做不得数?那就是假得喽!那最顶尖的在哪里?少给我藏藏掖掖!”
众人哑然,一个男子失笑道:“诶诶,这小公子。这女子真是最最最顶尖的人物了,方才她说做不得数只是谦辞罢了!你大可走到外边大街小巷去问一遭,就问咱们苏州文采最高的人物是谁,除去几个已经高龄古稀双庆的老人之外,就数这方姑娘首屈一指了!”
文采?文采是什么?哦,就是说武艺吧!这些人可真是酸得很,非得弄出几个文纠纠的词儿,有什么劲?
只是听这人一说江漓漓稍稍信了一半,扭过头打量着这人嘴里说的方姑娘,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这女子一遭,突然撇撇嘴,暗想,这婆娘生得这么单薄,怕是我一拳就能打得她吐血,这就是最厉害的人物了?
我还是不信!
江漓漓转过身来看着方才冲他说话的男子,怒气冲冲地说:“你这泼皮敢骗我?”
那男子原先正准备看好戏,听到这话儿愣了,“我怎么骗你了?”
“她哪里是最厉害的人物?分明就是来糊弄我的!况且在这方面哪里有男子比不过女子的?”
听到这话儿这群男子还未说话,身后的女子可不乐意听了,一个黄裙女子反驳道:“自古就有”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话,更不用说现如今就算是女文豪,女剑仙,女将军也多得很,小公子我可不敢认同你这话儿!”
若是放在平时江漓漓少不得要冷嘲热讽几句,只是如今众目睽睽得站在亭子中间,实在是不想在这骂架吵嘴之上多费时间,就没搭理她,只是又问了一句:“那女子真是最厉害的人物?”
“自然,自然!”沧浪亭外看热闹的人应和道。
江漓漓这会儿倒是信了,只是嘀咕了一声那你们这些男人也太没本事了些,竟然连一个这么削瘦的女子都比不过。
听到这话那坐在亭子中间的年轻文人很重地咳了两声,笑容里边都有些讪讪。
江漓漓望着那女子,”那成,咱们比吧!“
那方姓女子笑了一声,点点头。
江漓漓有些纳闷,“你不站起来?”
那方姓女子疑惑地问:“我站起来干嘛?”
江漓漓心想这女子是不是以为自己本事大,不用起身也能打过我?
稍微挪了几步,江漓漓又问:“你先出手还是我先出手?”
出手?这方姓女子只道是小孩儿用词不当,没多做理会,就说:“你先。”
“当真?”
“当真!”
江漓漓又挪了几步,只觉得这女子破绽百出,暗想这女子是不是有什么暗器之类的阴毒招数,就迟迟没敢动手。
旁边的看客看着江漓漓在亭子里边走了大半天都有些不耐烦,不说七步成诗,你这都走了半柱香了,就算是憋屎也该憋出一点屎沫子出来了吧!于是这些看客开始一股脑地起哄,“是不是不行啊?不行就下去呗!“
江漓漓被吵得有些烦,回头骂了一声吵个屁啊吵!
只是这句话脱口之后心里却没舒坦,反倒是更加焦急起来!急着急着就恼了,心想就当做破罐子破摔,嚷嚷了一句:“我就要出手了!“
不说非得要见识这小子的本事,就算是看笑话也得听清这小子念出来的是些什么字才觉得好笑对不对?
于是听到江漓漓一嗓子之后看客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漓漓。
就只看见江漓漓一路小跑跑到那女子面前,还做了一个回身的假动作,然后从背后抽出木刀一把劈在那女子头上。
这方姓女子翻了几个白眼之后一头栽倒在古琴上。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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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候张九龄,素素,江漓漓三人的画像就贴在了苏州城里边最大的公告栏上。
这天晚上三人东躲西藏,接连绕开了两拨官兵和六拨义愤填膺的民众之后蹲在一座废弃的桥下大喘气。
这时候江漓漓迷迷糊糊问了一声,“张老头,你看我这刀是不是练到大成了?这苏州首屈一指的大高手可被我一刀砍晕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