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珍哑然,抬头没看见侍女的影子,最后却笑了,伸出手指按了按江漓漓的脑袋,“你呀,也不说清楚,害的绿蚁好一顿忙活!”
江漓漓哼了一声,“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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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瘦西湖上逛了一圈,见到江漓漓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兴致之后秦淑珍也没在西湖上久呆,就带着江漓漓来到了自己在扬州的一处院落。
坐在院子里边的春花亭上吃过一些糕点,秦淑珍倒了两杯茶,轻声问:“漓漓,吃茶么?”
江漓漓撇撇嘴,没说话。
这会儿站在亭子外边的绿蚁突然看着花丛上一滩水迹疑惑道,“这哪里来的水?下雨了么?”
江漓漓嗤笑了一声。
秦淑珍愣了愣,哑然失笑,埋怨了一声你呀,伸出手指正准备要点一点江漓漓的额头的时候,江漓漓向后仰了一下头。
秦淑珍脸上的笑容终于散去。
叹了一口气,秦淑珍问:“你不跟我回成安么?哪里可比扬州城还要繁华得多!”
江漓漓摇摇头,“不去。”
秦淑珍皱着眉头说:“你一个人在这边无亲无故的,说不得要遭受什么罪,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
江漓漓回答说:“我得去找我姐。”
“你姐?”秦淑珍问道:“你晓得你姐在哪儿么?”
江漓漓眼神里边有些昏暗,“不晓得。”
秦淑珍笑了笑,反问道:“反正你也不晓得你姐在哪儿,为什么不跟我去成安?到时候我也能帮你找一找!”
江漓漓舔舔嘴唇,突然退开了两步,冷笑道:“你凭什么帮我?”
秦淑珍哑然。
江漓漓转身走了,没有忘记从绿蚁手里拿过他那个破旧行囊。
秦淑珍有些失措,张了张嘴突然叹了一口气,嘴唇微微颤抖,最后竟然是像失了魂一样无力。
绿蚁连忙说:“夫人,让他走了也好!你瞧瞧他那副尖酸的模样!夫人这么替他好他竟然半点都不领情!”
半响之后秦淑珍才回了一句,“你不晓得。”突然又说:“你没注意到他左手手腕上的三条血线么?”
绿蚁满不在乎,可突然就惊愕了,“夫人,你是说那,可能是小公子?“
秦淑珍又说:“越是看见他凉薄尖酸的模样,越是看见别人对他好也满是警惕的模样,我就不免想到,这些年,他活在了什么样的一个地方?”
绿蚁神色焦急,“夫人,若那人真是小公子的话,要不要我去。。”
还没有说完秦淑珍摆摆手,“回成安!现在就回!”
绿蚁点点头,赶紧跑去安排相关事宜,仅留下秦淑珍一个人站在这春花亭上。
天色昏暗,周边的街道上张灯结彩,扬州歌舞升平的夜晚就要到来。可是秦淑珍站在春花亭之上,心里有些焦躁就想一掌将这片有些昏暗的天拍碎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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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家寨长大的江漓漓向来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无缘无故帮助你的人,除了江寡妇之外,就算是彭老九他也难完完全全相信他。
况且自己与彭老九还有那么多年的交情,也算是臭味相投,若是给自己帮助也是有缘由的。可是这女子自己与她素不相识,她这么费心费力地帮助自己,凭什么?
江漓漓不敢相信她。
离开了那个女人之后江漓漓来到了一处小面馆,叫了一碗面条之后坐了下来。
这时候旁边来了一对老小,老人留着一束山羊胡子,小的是一个女孩儿,留着两角山羊鞭,鼻梁两侧长着稀微的雀斑,眼睛倒是生得明亮得很。
这不就是刚才看着自己的那老头么?
江漓漓嘿了一声,“你这死老头,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难道我是你爹?”
老头不恼,那女孩儿倒是气得很,“你这人晓得说话么?怎么嘴里边喷出来的全是臭屁?”
江漓漓撇了那女孩儿一眼,“你这没屁股没胸的货色也好意思跟我说话?”
“你!”女孩气急,哼了一声仰起头看着那老头,意思是我骂不过他,你给我报仇!
老头儿一脸笑呵呵的模样,“你这孩子嘴皮子损得很!天性凉薄,没心没肺还是夸奖你了!”
江漓漓皱着眉头,“关你屁事儿?”
老头还是呵呵笑,你叫江漓漓?别恼,我可不是跟踪调查你,只是方才我也在那处集贤亭上听到了一些你们的说话声。江是大江的江吧,漓是哪个漓?离开?狸猫?淋漓?”
江漓漓没说话,老头却恍然大悟,“那就是淋漓的漓喽!三个字儿带水,漓又做浅薄,怪不得生性如此,怪不得!”
江漓漓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些阴毒。
老头也还是笑,“你莫生气,我就是解个字儿罢了,没甚么大不了的。”
江漓漓讥讽道:“那您老叫什么名字?我也给你解一个?”
老头正色答道:“张九龄,弓长张,齿令龄,天下第九。”
江漓漓冷笑一声:“你这名字难解得很,听起来倒像是我儿子!”
女孩儿又有些恼火,咬紧了牙齿瞪大了眼睛,可张九龄还是不温不火,“其实我找你有事儿。”
江漓漓笑了一声,“你这老头不是能耐大得很么?怎么还找我有事儿?”
张九龄道:”人非完人,自然是有些事儿做的来做不来,就像我,天生就比不了你的阴损劲儿。诶诶,别火成不?好好说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