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之后刚出门就望见绿蚁在门口等待,江漓漓道:”你来做什么?“
绿蚁回道:“夫人要我叫殿下去赏雪茶会呢!”
“还不死心?”江漓漓眉头微蹙,“你给她说,我是不会去的。“
绿蚁笑道:“整天呆在屋子里算什么?又不是书呆子。况且来了成安之后总得要见识一番成安的风情吧。“还未等江漓漓回话,绿蚁又问道:”素素呢?怎么没瞧见她?“
江漓漓撇撇嘴,“别理她,今早她发疯了,到现在还神志不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两腿一蹬嗝屁了。”
“你才发疯了!“从房间里边传来一声大喊,”你才嗝屁了!你快滚!“
江漓漓耸耸肩,对绿蚁说道:“瞧见没有?”
绿蚁觉得有些好笑,”殿下怎么跟素素吵起来了?昨日我看你们两个不是还挺和气的么?“
正欲给绿蚁解释一番的时候江漓漓忽而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便甩下一句关你屁事!
绿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走到了素素的房门前面,轻轻敲了两下,“素素?素素?怎么了?跟姐姐去外头玩么?”
“不去!”
素素话语里边的置气意味浓得很,绿蚁回过头来带着疑惑地望了一眼江漓漓,得到了江漓漓满不在乎的眼神回应之后就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晓得俩孩子之间生了什么摩擦,竟然闹到了这步田地。
心想真是没有法子了,连最能左右江漓漓一二的素素都被江漓漓气成了这副模样,只怕夫人所想的赏雪茶会已经要泡汤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而听见江漓漓问道:“远不远?”
“什么远不远?”
“我是说那什么狗屁茶会,不说就算了!“说罢江漓漓就要进屋。
绿蚁心里一喜,连忙回道:“不远不远,坐上马车也就只是一刻钟的路程。”
“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能走了!夫人正等着呢!”
江漓漓点点头,从墙角拿起那把虎魄刀背在背上正欲出院的时候绿蚁笑道:“又不是出门打仗,你背着这把刀干嘛?”
江漓漓斜着眼睛问道:”不能带吗?“
“最好不要带。”
“那我就不去了!”
。。。
。。。
马车的外表有些素朴,可车厢极大,容下绿蚁、秦淑珍、苏双以及江漓漓四人之后仍然有很大的空闲地方。尽管道路上的雪还未融化,可马车行驶得异常平稳,就连摆放在车厢里边的茶水都未有半分异动,想必车夫也是在此道十分精通的‘高手’。
江漓漓坐在车厢里边一言不发,对面坐着的秦淑珍时不时看着他的眼神叫他有些烦躁。说实在的他并不是讨厌,就只是觉得这种眼神实在是过于矫情。秦淑珍似乎也察觉到了江漓漓的不耐烦,连忙不敢再看,便教起了旁边的苏双念书。
稚嫩的读书声为车厢平添了一丝生气。
江漓漓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跟秦淑珍一起来这赏雪茶会,或许是为了避开素素,或许只是为了见见世面。或许在内心深处他希望跟秦淑珍一起去外头看看,尽管他并不愿意这么承认,但是他却这样做了。
每一个倔强其实都能有一个借口来解释,而深入到骨子里边的臆动常常是毫无由头。
绿蚁说的不错,还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只觉得马车慢慢地降下了速度,片刻之后车帘就被挑开,那车夫讪笑道:“夫人,到了。”
一行人便从车厢里边走出来,就能看见一扇雅致的大门后面慢慢的冰雪梅园。
秦淑珍解释道:“这个梅园名作红砂,乃是一百多年前一个文人花了大手笔建造而成的,后来不晓得因为何事,那文人离开了成安再无音信,而这梅花却茁壮成长,也算是为后人留下了一隅佳境。每自大雪纷飞的时节,这梅园的红梅与白雪相得益彰,妙不可言。许多成安的达官显贵都会相邀来这梅园赏雪品茶,这便是赏雪茶会的由来。”
江漓漓有些不耐烦,“成了成了,说这么多做什么?我又听不大懂。”
秦淑珍笑着点点头,拉着苏双的小手便往那梅园走去。
所过之处,朱砂白雪。
不多时就能望见前方有一个大亭子,亭子里边已然站着许多环肥燕瘦的妇人,正品茶闲谈,还有不少的少男少女在亭子周围抱雪嬉戏,为这梅园增添了一丝岸然生机。
还未走进那亭子里边,便有一个身着蓝色披风的美妇人迎了上来,捧着秦淑珍的手:“姐姐今日怎么来了这红砂梅园?算算时日,姐姐大致有五六年没来过了吧?“
秦淑珍点点头,笑道:“前些年因为一个琐事脱不开身,这会儿得了空闲,自然是要来见过诸位姐妹。”
那美妇人低头看了看兴致极高的苏双,便蹲下身来笑道:“这便是双儿吧,几年没见竟然出落得如此水灵,想必以后也是一个大美人呢!”、
苏双红着脸回道:“谢谢芳姨。”
“哟,还脸红了?”那美妇人笑了笑,转头瞥见了江漓漓,愣了愣,“这是锦儿?”
“锦儿被他娘亲给锁在房间里边读书呢,哪里有时间出来玩耍?”
“那这是。。”
“这是。。”看了一眼江漓漓的眼色之后秦淑珍回道:“这是我家远亲,名字叫做江漓漓,觉得可人得很,便带在了身边。”又转头看着江漓漓,“漓漓,叫芳姨。”
江漓漓瞥了那美妇人一眼,撇撇嘴,蛮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