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司马兰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边江漓漓才转过身来,走了几步之后发觉院子里边似乎是太过安静了一些,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随即就反应了过来,那司马兰只怕是悟透了自己的性子,晓得自己不会与她进房间谈话,于是就事先支开了院子内外的所有人。
也是一个人精,江漓漓哼了一声。只是刚走了两步之后江漓漓心里咯哒一声,连忙跑到素素的房间面前,只见房门紧闭,可轻轻一推便开,房间里边无人,没有衣物,整洁如新。
江漓漓来不及多想,连忙跑出了院子,追上了还未走多远的司马兰,脸色阴沉地问道:“素素呢?”
“谁?”司马兰有些愣神,望着江漓漓如墨的脸色之后笑了一声,“哦,你是说跟你一起的那个丫鬟?”
“人呢?”江漓漓声音极低。
“怎么了?”司马兰脸上如浮现出一丝不解,“不就是一个侍女么?说不定自己贪玩跑到哪里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晚上就自己回来了。”
江漓漓咧嘴一笑,猛地将虎魄刀抽出一截森亮的刀身,“你再回答一遍,人呢?”
司马兰脸色同样沉了下来,她能感觉到一股刀意在虎魄刀上飘荡,杀气极重。
“为了一个乡野丫头你就要在王府内如此没有规矩地对我动手?”
江漓漓未吭声,刀又抽出了一截,声音清脆。
司马兰沉默了良久,“我才只是刚进院子就看见那丫头哭哭啼啼地拿着行李往外跑,我不晓得何事,就只看见房间里边乱得很,就叫下人收拾了一番。”
“你没有拦她?”
“我拦她?哈哈,”司马兰笑了一声之后冷着脸看着江漓漓,“就只是一个没有规矩的丫头,你叫我管她的死活?”
“往那边走的?”
“记不清!”
江漓漓收了刀,往后跑了两步之后忽而顿住了脚,回头朝着司马兰扯出了一个笑脸,“我不要脸,也不在乎这狗屁王府有没有脸,你信不信?我真敢杀人!”
说罢江漓漓头也不回朝着大门跑去。
只留下司马兰站在原地,双手握拳,十指铁青。
——————
从大门冲出去之后府外无人,又听一个下人说其实大门是不常开的,旁人若是想要离开南阳王府的话就只能从侧门出去。而今日这大门就只是开了三次。
问清楚了那侧门开在哪里之后江漓漓疯狂朝着侧门跑去。
从侧门跑出去之后就只见外头一片素白,却能看见雪地里边深深的一行小脚印。
江漓漓第一次在心里如此感谢老天爷。
顺着这行脚印最后江漓漓在一个桥洞下找到了素素。
素素哭得不成人样,头发散乱,衣服撕开了两三道极长的口子。她将整个人蜷缩在桥洞之下,将行李放在外边挡住从外边吹进来的寒风。
她靠在桥墩上昏昏沉沉地抽涕着,嘴里不晓得喃喃念着什么听不清楚的话。
江漓漓将一个兔子丢在了素素的脚下。这只兔子耷拉着三条腿、头被扯开了一条长缝,已经浑身湿透,脏乱不堪。
听着兔子砸在雪地里边有些厚重的声音,素素微微睁开了眼,望见地上那的兔子布偶就哭了。
抬起头来看着江漓漓,素素哭得更惨。
“江狗!你来做什么?!呜呜,你快滚!!滚蛋!!”
江漓漓冷声道:“再犟嘴将你的兔子丢了!”
听到这话儿素素连忙将那只兔子拿起来,紧紧抱在怀里,抬起头来又哭道:“你就不晓得将它缝一下么?全是水,脏死了!”
话虽如此,素素却未将这只兔子放下。
江漓漓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还叫我帮你洗兔子?你做梦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