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哲进来的时候,林清正好在顾铭的卫生间里打理好自己。
他对着顾铭恭敬的开口:“三爷,饭菜都布置了,可以下去用膳了。”
顾铭点头,而后对着洗漱好的林清开口,“饿了吧,下去吃饭。”
她穿着他的拖鞋,有些大,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很可爱。
“若是还觉得嘴里苦,就拿块奶糖含在嘴里。”顾铭说。
林清语塞,乖巧的应好,迈着小碎步走到了桌子前拿了块奶糖攥在手心,认真的跟在顾铭身后。
出了房门,林清这才意识到,这些年来,她忘记了学校的布局,忘记了林家别墅的布局,单单没有忘记有关顾铭别墅的布局。
一草一木,由胜当年。
百感交集,林清的动作越发的缓慢,顾铭脚步一顿,迈出的步子略微放小。
饭桌上只有两个人,林清有些不自然,像是小学生瞧见了家长,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顾铭抬头,就瞧见小姑娘把手放到了膝盖上,标准的小学生坐姿。
蠢萌蠢萌的小狐狸。
他浅笑,人间都失了几分春色,把面前的红枣糯米粥移了移,放到了她面前:“你尝尝,要是不喜欢,我吩咐厨房去做别的。”
这次就连阮哲都惊讶了顾铭的举止,他抬了下眼皮,视线扫过林清,复又低头,本分的站在顾铭身后。
林清手忙脚乱的拿起勺子,迟疑了几秒,才机械的喝起了暖粥。上辈子无数次的同桌而食都未曾紧张,如今,竟是连手心也出了细密的汗。
像是被泡在了蜜罐子里的小公主,往日不觉得养尊处优,等你打碎了包裹她的玻璃罐,她才会后知后觉的攥着糖豆不撒手。
失去之后才明白得来不易。
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呼出去的气都是奶味的。
早餐很丰盛,水晶虾饺,红枣糯米粥,温奶,生煎包,还有马卡龙,意面,水果被切的整齐的摆在了拼盘里,火龙果草莓樱桃,都是她喜欢的。
虾饺很有嚼劲,生煎包也很好吃,环境很幽雅,最重要的是和顾铭在一起。
林清吃了两口,然后盯着水果拼盘若有所思。
顾铭坐在她身边,穿着白色的衬衫,没有扣领口的扣子,若隐若现的锁骨,逆着光,皮肤比上等的羊脂白玉还要细腻,他生的好,她看的痴。
顾铭拿着叉子的手一顿,抬头:“不和胃口吗?”还不等林清回答,他就对着身后的阮哲招手,“让厨房换个拼盘。”
“不用了。”林清语气有些急切,赶在阮哲离开前,对上顾铭认真的眸子,脱口而出:“只是芒果过敏,没什么大问题,不用麻烦了。”
顾铭答:“这不叫麻烦。”
这话有些暧昧。
然后,和他呈现在她面前文质彬彬的性子不符,他解释,“对你,不叫麻烦。”
那么,什么叫麻烦呢?
林清想询问,却没有问出口,心里留着期待。
阮哲端着水果拼盘回来的时候,林清已经吃了半饱,她身材管理的好,饮食得当。不过在顾铭看来,就只有健康和不健康。
“吃吧。”他接连夹了几个水晶虾饺递到了她的瓷盘里,又亲手盛了牛肉汤,“不用节制。”
望着瓷盘里的东西,林清有些抗拒,最后还是认命的拿起筷子,慢吞吞的吃着,也不说话。
倒是奶酪忍不住,开口讽刺:【你往日到没见得对我有多么的言听计从。】
那她对顾铭言听计从吗?
林清想着,嘴角上勾,也不反驳。
奶酪:“……”这波狗粮它先干为敬。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尽管两个人在餐桌上交流不多,却也不拘谨,隐约有种岁月静好的安逸。是顾铭喜欢的感觉。
吃完早餐,她跟在顾铭的身后,又随他去了书房里。她在椅子上坐着,顾铭起身去了书架子那,伸手,查找书籍。
阮哲被猓气氛有些冷凝,林清如坐针毡,她起身,按照记忆四下里走着。
说是书房,却和办公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这时候的她和顾铭还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他房里的摆设清冷肃静,像极了主人。
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摆了一个太师椅,孤单的模样。不似当年,被主人铺上了柔软的鹅绒垫子,摆了一把木吉他,旁边放着当红小生的专辑。阳光照射的地方,暖洋洋的,迎着光坐着,哼着小曲,弹着吉他,然后想到哪里,就去哪里旅行。
林清停在书桌旁边的琉璃墙上,墙面是用黑白棋色的石子摆出了一个正方形,中央挂着一幅油画。是仿照泰奥多尔·居丹的肯特海滩油画。黑白色中,生命和意志都不可战胜。
顾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字一顿:“林清。”
他唤她的名字。
林清回头,“嗯。”
很普通的姓氏,很普通的名字,偏偏从他嘴里读出来,就有一股感动。像是高楼大厦上看星光,一闪一闪的,触手可及的样子,让人喜不自胜。
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对顾铭,会这般喜欢。
“昨天受到了灵力波及,可能会有后遗症。你得留下来,进行后续的观察。”
顾铭上前,递了一盒药丸,顺带了一本书。
是安东尼的《小王子》。
林清接过去,率先打开了药盒,嗯,是早上吃的很苦的药,她身体都在抵触。
“林清,你有异能。”是陈述的语气,却没要她必须的回答,就接着道:“早晚各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