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把人送到了于文文家的别墅下。他开了车门,很绅士让林清下车。
林清道了句谢谢,就要离开,却被顾铭拎住了后衣领子。
像拎鸡崽子,一只胳膊就能给小姑娘叼起来。
林清:“……”
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顾铭盯着她看,松了手,开口:“手机号给我。”
作为一个被美色迷惑的昏庸帝王,林清将没底线从头贯彻到尾,小嘴巴张张合合报了一串数字。看着顾铭一双手按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又看着男人备注“崽子”两个字存在了手机里。
林清:“……”我想睡你,你却把我当崽子养?
林清的嘴角抽了抽,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要考帝影大学吗?”
收回杂乱的思绪,“对。”她喜欢这个行业,就得为之努力,生活从来不让人一步登天。
顾铭摩擦着手上的佛珠,不像是虔诚的教徒,更像是被教徒供奉的主。
西装革履,隐约透露出点匪气。
至于先前妗贵的贵公子,大概是因为从小的家庭氛围影响。
“有什么不会的就来问我。”直觉小姑娘梦想就是帝影,又怕小姑娘迷迷糊糊事与愿违。
可,小姑娘的事与愿违,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铭想了下,大概是心慌小姑娘没能去帝影就放弃了帝都的其它大学。
顾三爷这个人,往日里儒雅,捏着串佛珠“吃斋念佛”,骨子里如何,怕是只有自己清楚。
如今更是为了自己那点小心思上赶子给人家姑娘当家教。
“顾先生,一直都是热心的良好市民吗?”林·昏君·清终于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鼓着腮帮子,不满意摆在脸上。
祖宗的脾气,不顺心就想把人做掉。偏偏面前这人是顾铭,放在心尖尖上,心心念念的人,不能做掉。
林清想着,若是这个回答她不满意了,她就想个法子,把顾铭从黄昏别墅里偷出来,捆上绳子,找个无人的荒岛,建个房子,把他放到她枕头边,这样不管他心里装了谁,有多少的柔情,也都只能给自己。
“林清。”
两个字,音色诱人,带着涟漪。
像是摇滚乐里伴奏的架子鼓,噼里啪啦一下一下全部敲到了林清心里,杂乱无章,却又异常动听。
她下意识的嗓子发干:“什,什么?”
艹,她结巴个什么劲?!
他弯腰,漆黑的眸子对上了她氤氲的鹿眼,“只有你。”
只有她……
林清觉得,摇滚乐的节奏好像到了高潮部分,就连架子鼓的敲击都更加大力。
不用瞧都知道,她一张脸有多红,说是面红耳赤都不过分,鹿眼里荡着潋滟的水光。
他眉角带着笑意,转动在书上的佛珠都静止了,像是在忍耐,他张了张嘴,盯着林清的眼睛,很认真:“清清,我不是个好人。”
他不是个好人,没有多余的善心。
就连手上的佛珠,也都不是为了吃斋念佛,做个信徒。
他娘觉得佛珠能压制他这一身的戾气,那他便戴着给他娘一个心安。
林清已经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疏远被一句话说的支离破碎。
“我……”回神之后,觉得先前的问题很出格,她抿着唇瓣,很懊悔:“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最起码现在,她不能让他觉得,她有别的意思。
顾铭默不作声,只觉得被她瞧着的脸,有种灼烧感。她对自己这张脸的喜欢,丝毫不会去掩饰。
林清很久没有等到顾铭再说话,夏天,起了风,空气有些燥热,清冷的眸子难得迷茫,她掂了掂手里的袋子,“那我先回去了。”
顾铭看着她,没说话。
此时此景,林清忽然想念上一首诗,是白居易的长恨歌,“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想法刚刚萌芽,就被林清无情掐断。
太昏庸了,这不合适,不合适!
“再见。”趁着色令智昏前,她得赶紧走。
她就迫不及待的迈着一双腿向别墅里跑,匆匆忙忙的样子,剩他,站在那不动,盯着人进了屋子。
魂儿都要被小姑娘给勾走了。
真操蛋。
上了车,手伸到了西装的裤兜里,想要拿根烟。
裤兜很干净,什么都没有,连个火都找不到。
哦,顾铭想起来了,他戒了烟。至于什么时候戒的烟,大概是第一眼瞧见小姑娘之后,做的一个奇奇怪怪的梦里。
指腹摩擦着佛珠,他轻笑,连日月星河都失了几分颜色,“清清,我们,来日方长。”
声音如清风徐来,然后在空气中荡开,低迷而有磁性。
……
阮哲开车带着蒋老太太,把人安顿到了医院里,又折了回去,跟在顾铭的身后,觉得三爷近些日子多了些人气,委实不太正常。
“阮哲。”顾铭的脚步顿住,他微微侧头,领带有些松,隐约能瞧见细致的锁骨,很诱惑,比起女子还要妖艳几分。
“三爷。”阮哲余光瞧了一眼便低垂了脑袋,很恭敬。
顾铭斟酌了片刻,这才开口询问:“你信前世今生吗?”
儒雅妗贵的男人,温润如玉,一双眼睛也很清明,偏偏问着毫无依据的前世今生。
阮哲一瞬间的诧异,良好的职业道德让他的大脑不经思考就做出了回答:“科学来说,前世今生大多于心电感应有关系。宇宙是一个整体,宇宙中的物体之间都是有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