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听见常宽说要凑六千万出来,买下木伦酒厂,犹豫了一下,微微摇头:“老常,六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仓促之间,咱们根本凑不齐,我现在倾家荡产,在勒紧裤腰带的情况下,只能拿出一千五,这就已经是极限了,剩下的四千多万,你能拿得出来吗?”
“兹!”
常宽听见杨东的问题,猛地嘬了一口烟,六千万这个数目,对于眼下的孝信酒厂而言,的确不是小数,但是常宽此刻相当看好木伦酒厂,而且感觉花出去的三千万,更是相当多余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木伦酒厂的确值这个价,如果不是曹守德对啤酒产业压根不上心的话,那么绝对不可能用这么低的价格往外卖,毕竟厂子除了固定价值,还有一个盈利折算,而这些曹守德压根就没往里面加。
“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但我还是劝你冷静,我觉得以租代买的这个路数,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虽然短期内见不到利润,但最起码能够保证平稳,现在的孝信啤酒,在呼市虽然有市场,但也只是小打小闹,如果咱们把全部的资本都投在这边,肯定得用孝信厂抵押贷款,这么整的话,绝对会伤害到沈y本土市场的运营,你想过没有,如果呼市万一也冒出来了一个朱勇顺那种选手,导致这边的产业出现问题,到时候咱们怎么办?就算你在呼市建起了分厂,可是万一遇见了风险,你有能力保证两个工厂的基本运营吗?”杨东看着常宽,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所以你的意见,还是倾向于以租代买,对吧?”常宽琢磨了一下杨东的话,感觉他的话不无道理,俗话说商场如战场,毕竟谁都没办法保证他们的生意可以不经波澜,一帆风顺的做下去。
“如果咱们手里有资本,那我肯定支持你买下木伦厂,但咱们赌不起啊。”杨东点了点头:“以租代买,虽然成本增高了,但是风险也被压缩到了可控范围之内,说难听点,按照以租代买的路数,即便这边的运营出现了问题,那咱们大不了就咬咬牙,权当拿出来的钱交学费了,但是如果咱们把一切都押进来,是不是有点傻了?”
常宽嘬着烟沉默不语,一时间也有些左右为难。
“曹老板,冒昧问一句。”杨东见常宽还在摇摆不定,看向了曹守德,笑道:“你是个畅快人,所以我也不跟你说虚的,其实木伦厂,我们是真想买,只是手里的资金周转,出现了一定问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现在先采取以租代买的方式,租期就按照你说的,以六年为限,但如果在这期间内,如果我们资金充裕的话,能不能允许我们提前付清尾款,进行购买呢?”
“可以啊,反正木伦酒厂,我早晚都是要抛售的。”曹守德点了点头,话语流畅的继续道:“不过有句话得说在前面,你们采取以租代买,那么我这边肯定是要压钱的,所以刚刚提出的每年五百万租金,也是为了填补收益,如果按照你说的,你们准备提前购买工厂的话,那么租金肯定得改,毕竟我没有替你们垫资的义务,对吧!”
“你想按照什么方式改呢?”杨东点头。
“咱们刚刚已经把条件谈好了,酒厂每年的租金一千五百万,六年后,酒厂归你们,在这期间,如果你们是在两年内购买木伦酒厂的话,那么这一千五百万当中,租金的比例要占八百万,其余的算作租金,以你们缴纳了两年三千万的租金为例,其中只有一千四百万能够抵扣买厂子的钱,四年之内,租金比例占六百万,六千万租金,有三千六百万可以抵扣。”曹守德语罢,看向了杨东:“这些数据,是我之前让会计师事务所的人帮我计算过的,对于这种租金比例,我本人是比较中意的,至于你们能不能接受,就要看内部协商的意见了。”
曹守德语罢,杨东微微颔首,随后侧目看向了常宽,轻声道:“你觉得怎么样?”
“不合适,这样一来,咱们付出的租金比例,完全就是一大笔额外的开销,而且曹守德占据的利益,始终要高于咱们的预算,头两年八百万租金,几乎就把咱们的利润空间压榨没了。”常宽舔着嘴唇,十分心疼的开口。
“不是八百万,是三百万。”杨东纠正了一下。
“你有其他想法?”常宽听见这话,坐直了身体。
“我是这样想的,一旦孝信啤酒在呼市建厂,肯定会对其他本土品牌产生威胁,所以他们势必要对孝信啤酒进行封锁,而老吴和蒋宝成能不能把这一关扛过去,完全在于他们能不能顶住压力,而这些事,给他们一年时间,已经足以验证了,如果他们能够成功在呼市的啤酒市场里站稳脚跟,那咱们下一步就可以着手规划并购木伦酒厂的事,所以咱们付出的代价,只是在原有五百万租金的基础上,额外增加了三百万的投入,说白了,这笔钱就是扔出来让老吴和蒋宝成试水的!”杨东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是想等呼市的市场稳定以后,再进行并购的计划!”常宽点了点头,感觉杨东的这种做法,确实比自己急于买厂的想法稳了一些,同时提出了另外一个疑惑:“可是万一曹守德看见咱们打开了市场,而且效益良好的情况下,坐地起价,这怎么办?”
“所以咱们需要找到专业一些的律师,只要把双方违约的代价清晰的体现在合同里,我相信老曹是无法摆脱法律约束的。”杨东一针见血。
“可以,用八百万,博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