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间过马,光yīn_shuǐ般流逝。
三合公司的众人每日奔忙,时间已经步入了国庆假期,随着游客数量的增加,烧烤店的生意又再次忙碌了起来,因为刘悦被抽调去了码头的收货点,所以刘悦、张傲和李静波三人每天在店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几乎天不亮就去拿货,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能回家休息。
另外一边,自从三合公司与食洋食品厂签署了供货合同之后,双方的合作一直比较平稳,中间也没出过什么差错,一切有序进行。
这天晚上六点多钟,孟凡友有几个外地的同学来到大l旅游,孟凡友盛情款待,当晚也给杨东打了个电话,让他过去帮忙陪酒,杨东和林天驰、罗汉一商量,刚好三个人都没什么事,便欣然赴宴,驱车赶往了孟凡友设宴的酒店。
当晚十点多钟,知味烧烤店仍旧高朋满座,张傲站在门外鼓捣着烧烤炉子,黄豆豆在后厨配着凉菜,李静波则作为服务生,不断地跑前跑后端茶倒水,正在擦桌子的空当,黄占武和顾北明二人也掀开帘子,走进了屋里,看见李静波在擦桌子,二人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一个拎起拖布,一个拿着扫帚开始帮忙收拾屋。
“哎,你们俩别干了,歇着吧!”李静波看见二人的动作,顿时摆手回绝了一句。
“没事,我们俩整天来你这蹭吃蹭喝,帮忙干点活不是挺正常的吗。”顾北明憨然一笑,低头清扫着地上的杂物。
“我既然拿你们当朋友,就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你们在我这吃饭,不是在乞食,没必要干这些粗活。”李静波说话间,伸手夺下了二人手里的墩布和扫帚,递过去了两支烟:“今天出去,又没找到工作啊?”
“没有。”黄占武叼着烟,略显烦躁的摇了摇头:“我们俩身上都有案底,别说正经工作了,就连发报纸那些临时的工作,都没人愿意要我们,他妈的,我真就想不明白他们怕什么,难道我还能卷着他们的报纸跑路吗?”
李静波沉默无言,因为他自从出狱之后,就回到了杨东身边,他没经历过外面的白眼,也没体会过劳改犯谋生的艰辛,但二人所经历的人情冷暖,他还是能够想象的,看见黄占武与顾北明愤懑的脸色,李静波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胳膊:“还没吃饭吧,先坐,我给你们上点吃的。”
“静波,算了吧,我看你们店里也挺忙的,我们俩就不给你添乱了。”顾北明摆手想要拒绝,但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了两声。
“呵呵,你们俩先坐吧,店里再忙,也不差你们俩这一份炒饭。”李静波安排二人落座后,拿起点菜单写下了两份炒饭和一碟小咸菜,自从黄占武和顾北明出狱以来,两个人在生活方面几乎全在靠李静波接济,租房子的钱是李静波给的,平日里吃饭也都是来李静波的店里蹭,对此李静波也没表示厌烦,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两个狱友不是没脸没皮的人,他们落魄到这一步,也的确是无路可走了,何况两个人过来吃一碗面,或者吃两份炒饭什么的,也没多少成本。
“小波,最近这些天,感谢你对我们俩的照顾了,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明天我们俩再找不到正经工作的话,就去工地搬沙子、扛水泥,只要赚到钱,我们俩第一时间还你。”黄占武看着李静波,神色认真的开口。
“哎呀,男儿一世,谁还没有点英雄气短啊,再说人交朋友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在大家彼此有困难的时候,能够互相搀扶一把,走出这段低谷吗,只要你们俩慢慢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我这点钱,你们俩不用还了。”李静波笑着回应完二人的话,停顿了一下:“我处了一个女朋友,她在市里的一家夜店工作,晚上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那边的内保还缺不缺人,如果能去的话,我让她帮忙打个招呼,你们俩先过去干着。”
“行,听你的。”黄占武和顾北明听完李静波的话,心头泛暖,重重点头。
……
与此同时,市内某星级酒店,古保民正在跟公司几名高层吃饭。
酒过三巡之后,古保民点燃一支烟,看着旁边的一名中年:“老林,今天晚上,你去处理点事。”
“古哥,什么事啊?”被古保民称作老林的这个人,全名叫做林宝堂,是在古保民发迹之前就跟在他身边的老兄弟了,也是最受古保民信任的人之一,在整个民渔协会,算是二把手。
“前一阵子,虎滩分公司的郝麻子和几个养船的泥腿子干起来了,双方斗了挺长时间,但是郝麻子的方向不对,所以始终没见到成效,这件事郝麻子办不了,你出面吧。”古保民语罢,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凌厉:“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总以为自己能挣破命运的枷锁,去罔顾规则行事,但他们却没想过,规则之所以称作规则,是为了什么,既然他们不懂规矩,咱们就去告诉他们,破坏规矩该有什么下场!”
“好,我明白了。”林宝堂跟在古保民身边多年,双方早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听完古保民的话,林宝堂重重点头:“哪家公司啊?”
“三合船运。”
“伤筋?还是动骨?”
“伤筋动骨!”
“妥了。”
古保民和林宝堂在饭桌上宛若聊家常的轻声交谈着,普普通通的一番对话,却尽藏虎狼,足以决定他人的生死存亡。
……
晚上十二点多钟,烧烤店那边的客人逐渐散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