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不好意思,小儿这几日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付老板只说了这一句,便将花铁柱堵的哑口无言。
那邻居闻言,瞬间冷汗都冒了出来,花柳氏道:“大人,我儿昨夜确实是半夜在家门口被发现的,保不齐是因为被花蝉衣捅了一刀没死透,跑回家时,才死的,这也有可能!我儿,我儿绝对是花蝉衣杀死的!我这个做娘的不会凭白冤枉人!”
“这……倒也有可能。”县丞道:“许多人未必能一刀毙命。”
堂中一片沉默。
花蝉衣冷笑了声:“怎么,那一刀是将花铜柱脑子捅傻了不成?酉时受了伤,不快去找医馆找郎中,若真是在我家受的伤,我家附近的医馆可不少,居然不去找郎中,花了一两个时辰,回到了你家?他是爬回去的么?”
花柳氏闻言大怒:“好一张伶牙俐齿!杀了人还在这里狡辩,这付老板说的话,难道就全然是真的了不成?他说我儿什么时候死的,我儿便是那时候死的?难道就没出半分差错,依我看,付老板就是为了报答自己儿子的恩情,存心来为你开脱的!”
花柳氏咄咄逼人,几乎是寸步不让。
花蝉衣看着嘴脸丑恶的花柳氏,心说难道她就没有半分心虚么?
花柳氏当然心虚!只是此时闹到这份儿上,她哪里还有半分退路?就是硬着头皮,这谎也要圆下去!
此时发火不是因为她多恨花蝉衣,而是因为她的谎有些撒不下去,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
花柳氏心中在想什么,花蝉衣如今很轻易变能看出来,不免觉得她一把年纪了,活的真是可怜又可笑。
付老板性子古板,闻言瞬间不乐意了:“一派胡言!你是说我为了花蝉衣,就来凭白作伪证?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了,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死人常识都不懂?原本我还在想,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眼下看来,你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十有八九就是你们在栽赃花蝉衣!”
付老板此时此刻有些心疼起了花蝉衣来,花蝉衣平日里那么温和淡然的姑娘,此时竟被气的脸都白了,实在可怜!
殊不知花蝉衣的脸色哪里是被气白的,她气性可没那么大。
昨夜凭白受了一顿针刑,若换做其他女子,此时只怕动都动不了了。
不过花蝉衣丝毫不介意在这种时候,让自己显得娇弱一点,可怜巴巴的垂着头,看着好不委屈。
当女子的好处大概就在这儿,别管你性格多强势,只要该示弱的时候适当装装可怜,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此刻,外面不少看热闹的单是看花蝉衣这小脸惨白的样子,都不禁心软了几分。
看热闹的评判是非的标准有时候简单的不可思议,无非是偏向他们心中所选的那一方罢了。
只是此时貌似装什么都没用,花柳氏言语虽泼辣,但也不无道理,那刀插进去未必会直接死去,邻居这个一戳就破的谎言,倒是被急中生智的花柳氏圆过去了。
县丞这里一时也未找到其他证据,沉下脸道:“花蝉衣,你说人不是你杀的,你可还有其他不在场的证据么?”
“我有!”花蝉衣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民女当夜并未再家中!”
花柳氏也变聪明了许多,闻言冷笑道:“花蝉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你去沈氏医馆,或者是沈家了是不是?你这些年出了点什么事儿,除了靠沈家外,还会什么?可惜,如今你犯的事人命大案,可不是昔日在村子里那些小打小闹,沈家也护不住你!”
花柳氏生怕花蝉衣会说这个,便提前替她将话说了,毕竟花蝉衣这些年来的依靠,除了讨厌的沈家人,貌似也没别人了!
话都被花柳氏抢先说了,如此一来,花蝉衣若是再用这个理由,便显得有些可笑了。
谁知花蝉衣闻言,只是冷笑了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非也,您这是多怕我拉沈家人来给我作证?我当日并未去沈家,而是在南平街的灯会上,比较巧的是,当晚恰好在那里遇见了靖王殿下!”
说起来,也是拖靖王的福,枪击日日靖王突然叫她过去一同用膳,闲聊似的同她说,皇帝似乎要给他指一门亲事,对方不是旁人,是尚书府的嫡长女,也就是张晴之的长姐,张晴兮。
花蝉衣从靖王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说了句恭喜,心下多少有些无奈。
这张晴之还真是够可怜的,原本以为自己是朵高岭花,顾承厌靖王都心向往之,不想到头来一个没得到不说,可能嫁给靖王的还是处处压了她一头去的长姐。
靖王对张晴兮大概是钟意的,恰逢前日晚是张晴兮生辰,靖王准备在南平街给她办个灯会。
靖王这性子,无论未来的王妃他喜不喜欢,排场也是一定要做足的。
花蝉衣方才灵机一动,恍然间想起了这一茬儿。
她若是想说不在场的证明,断然不能说自己去了靖王府,若是说在南平街偶遇了靖王,靖王定然会帮他这个忙。
官府的人来到学堂找靖王时,四公主得知了此事,黑着脸将靖王拦了下来,将他单独带到了一旁。
“王兄你做什么去?!”
“你没听见么,花蝉衣被抓起来了,人绝对不是她杀的,我去替她做个人证,很快便回来。”
“王兄!你马上就要成亲了,你昔日给花蝉衣送这个送那个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这种时候搅和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