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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卫东没有帮过……这日子,大家都难啊!”
戚栋良摆摆手,但到底没再提戚卫东了,无视长子那个失落地眼神,反而细心打量着戚卫南,与老嫂子直言:
“老嫂子,卫南确实是顾大局也大度谨慎,可、就怕压不住啊!”
这家主,还得有能者居之,才能带领族人们走向康泰大道。
别看他亲长子现在担着生产三队长名声,可在他眼中长子过于死板重利,幼子一心向外发展,人在村外,连提都没必要提。
而老嫂子要越过卫东,让卫南当家主,就怕卫东落了面子不乐意,到时闹地兄弟阋墙更难看!
戚卫南被叔公瞅地老黑脸都红了,可这话他也没法反驳,若论起能力来,他们戚氏崇本堂还真的是戚卫东最有成就。
“娘……”戚卫南站起来,想要劝他老娘改变主意。
盛怀瑜瞥了眼傻儿子,一个眼神就让戚卫南立马住了嘴,老太太幽幽地朝着老叔子感叹:
“栋良,有能力,不代表他能管理好一族,崇本堂血脉本就调零,还人心不济,这种情况下,需要的是一个宽仁谨慎的掌舵者。何况啊……”
戚宏光听地掌心攥紧,面容有些僵地看着两个长辈,当着他和四堂弟的面,言论谁才适合当家主,他心里简直是五味杂瓶。
“老嫂子,您有话就直说。”
“何况啊,卫东他能放下县城的职位回来?”此话一出,戚卫东还真不是适合的人选了。
戚栋良想了想,附和道:“还是老嫂子考虑的足,卫东在县城发展挺有前途,已经是崇本堂有力支柱,没道理为了管理本堂族事,而放弃现在的职位。”
不管站在国家还是家族来看,都没道理让戚卫东回村里。
“宏光啊,”盛怀瑜瞄了眼老叔子,又见大侄子一副欲言又止气苦于面,她哑声直述道:
“你有什么想说,就直言,不用看你老爹面色的。如今崇本堂就余下你们五兄弟,莫要生隔阂离心了!”
戚栋良一看长子的憋屈样子,就明白他想说什么,他严肃地望着他,先声夺人:
“宏光,你可是怨老子没让你当家主?不说你禀性重利,不适合当一堂家主。便说这些年来,你唯亲重用,可有扶助过戚姓族人?”
这话,之前是老嫂子拿来问他,此时,他又拿这话反问回长子,语气与盛怀瑜不差上下。
戚宏光震愣,他之前没听出这话,老伯娘亦有点醒他意,此时再听老父提及,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爹拷问指谪他,唯‘亲’重用!!!
可这个‘亲’,却不是戚姓族人,而是他的妻族亲人,全大队都有眼旁观着的事实,由不得戚宏光能反驳!
确实,这几年戚宏光一直是新丰大队的三队生产队长,别看官小,可真要扶持族人亲人,还是有看头。
毕竟一个生产队,包揽的范围不小,里头有重活轻活,还有些有利于族人得利的分配分工……
总之,别看村官小,但只要用心还是为己方谋利。
然而,戚宏光却没为戚姓本家人谋过有利福利!
反而怕其他社员污蔑他不公不正,倒是对戚姓族人一直表现地特别严厉,村里什么累活、苦活,都是本家人先上,为的就是证明他没有谋私!
偏他暗地里愚蠢不会收敛,又与妻舅配合,将陈家姻亲好多男丁重用,还自豪在妻族放大话,已经让戚姓很多族人生怨了,不过是看在戚栋良的颜面上,没内斗他。
而戚卫南却相反,他这些年虽然只是在大队做会计员,但凡大队交粮、统计、分配等任务时,他却是理直壮气的说要用自己人,他放心!
这就是一个态度问题——
被老父这么冷面质问,戚宏光脸面一下子是丢尽,可戚栋良却没这么放过他,而是继续诘问:
“宏光,你这些年来,听从你婆娘的话,一直明里暗里全都在扶持你那些妻侄儿,可有想过本家族人?你每一回领了艰难任务,是谁不吭一声苦陪你一起抗?”
是戚家男丁!
是四弟受他所托,主动去敬思堂请本家人男丁,带头率领族人埋头苦干活!
“宏光,你莫在自欺欺人,这些年,要不是有卫南在你背后支援你,你这生产队长,早就做到头了!”
戚栋良还觉得力度不够大,再犀利一句要敲醒这迷糊的长子恨声道:
“你这些年来,帮扶了多少陈家男丁,他们嘴里是念着你千好万好的,可有回馈于你一点实惠?年节可有上门尊你为叔伯长辈?可在你有难之时,挺身而出?”
一连三句直击人心的严肃诘问,将戚宏光脸上红光霎时击溃消散,就连戚卫南都受益,赶紧提起心神绷着,大气不敢出。
“咣当”一声,戚宏光极为狼狈地跌坐回椅子上,望着一脸怒容的老父,无话可反驳。
只因为他此时也迟钝的发现,在戚姓本家,戚卫南的话比他这个生产队长的命令有用!
听了全场,又瞧到戚宏光这堂大伯这般落魄表态,张英子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撇了嘴角。
啧啧,单是老叔点地这件事,她家汉子其实私下里已经跟堂大伯提醒过好几回!
偏戚宏光脑子比她还不好使,被枕头风一吹,就被忽悠地膨胀没脑子,一再犯蠢!
说起来,对于堂大嫂陈春红,张英子更厌恶,不过到底不是亲的,她再不喜也不会表露什么,但他们大房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