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压抑。
不难猜到，这人或许就是改造他们的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在么？一想到他们几个人背后可能被一个不坏善意的人惦记着、盯着，关弥生就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宫羽凌的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好，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沉默良久以后，宫羽凌总算是再度开口了。
关弥生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宫羽凌这话给镇住了，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我们做的这件事，并不仅仅是为了顾行霈。”
“是吗？但是我并不觉得我现在有什么必须破解身上变异情况的必要。”宫羽凌一句话就把关弥生给堵了回去。
的确，现在他们几个人身上的体征总体都还算稳定，要是按照这个速度缓慢变异下去，不出意外的话也能顺利度过常人寿命的三分之二，时间也比顾行霈充裕得多。
关弥生深吸了一口气，放弃反驳，镇定道：“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说看，但我不保证一定做得到。”
“这个条件只要你想，就能做到。”宫羽凌毫不犹豫道：“治好顾行霈以后，你就跟我在一起。”
“你……”关弥生一下子愣住了。
……
关弥生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就见顾行霈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此时夜色已经落下，月光就这么照在他英俊的面庞上，看起来毫无血色。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关弥生站在门口，想要上前却又有些不敢……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现在的顾行霈心情不好。
“回来了？”顾行霈缓缓转过身来，单手插兜，挺拔的身影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关弥生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在黑暗中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关弥生才继续有些结巴道：“那个……你怎么还不睡啊，我今天值班本来就是要晚点回来的。”
“睡不着，就等等你。”顾行霈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但是却让人捉摸不透。
“哦。”关弥生有些牵强地笑了笑：“那快休息吧，我去洗漱之后也休息了。”
“好。”
目送着关弥生进了卫生间，顾行霈藏在口袋里面的手松了又紧，过了半晌才无声地走到了床边，躺下。
关弥生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时，顾行霈已经闭上眼睛了。见他呼吸平稳，关弥生以为他睡着了，也就没有多想，谁料刚刚躺上床就被人十分用力地一下子抱在了怀中。
熟悉的气息就在鼻尖，关弥生听到顾行霈用略带沙哑的声音低声道：“以后不要再让我等这么久。”
“知道了。”关弥生有些无奈，想要转过身去看他，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禁锢着根本无法动弹。就在这时，她感觉到顾行霈的手正有些不安分地挑逗着自己的敏感部位。
考虑到顾行霈这段时间的身体和情绪状况都不是很稳定，关弥生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这么晚了，就先休息吧。”
这是关弥生第一次拒绝顾行霈的亲近，一来时出于对顾行霈状态的考虑，二来也是因为白天的那些事情实在是让她没有心情来配合顾行霈。
原以为顾行霈会想从前那样有些霸道地占有自己，但是关弥生却意外地发现顾行霈竟然真的乖乖把手抽了回去。
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关弥生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揉了揉眼睛，洗漱完毕下楼，见到陈妈便问了一句：“行霈呢？”
“关小姐，少爷他一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去公司了吧。”陈妈说着，便招呼关弥生下楼吃早餐。
早餐是一如既往的丰盛，但是关弥生却没有什么胃口。她答应了宫羽凌今天会给他答案，一想到等会儿去医院会面对他，心情就不免复杂。
宫羽凌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照顾她心知肚明，现阶段也却是非常需要他的帮助……但是那样的要求，关弥生思考了一晚上，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如果换做昨晚，是宫羽凌那样抱着自己，关弥生觉得自己可能会发疯。
草草喝了两口粥，关弥生便开车前往医院了。只是刚刚进了医院的大门，就看到不少人站在楼下围观。
关弥生有些好奇，顺着这些人的目光朝上看去，吓得心脏都差点儿从胸口跳出来。
只见一身黑衣的顾行霈竟然将穿着白大褂的宫羽凌按在了医院走廊的窗台上，宫羽凌半个身体都已经探了出来，只要顾行霈一松手，他必定会从楼上掉下来！
那里是八楼，下面没有任何的障碍物，只要掉下来必定是九死一生。
“顾行霈！”关弥生赶紧挤开人群，站在楼下朝着顾行霈大声喊道：“你在干什么？！冷静一点，快把宫医生放下来！”
然而此时的顾行霈就像是失聪了一般，甚至看都没有多看关弥生一眼，只是眼神凶恶地盯着宫羽凌，瞳孔微微泛红……
泛红……关弥生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就要上楼去。电梯人多且还要等，关弥生便掉头去了楼梯，一口气上了八楼，已经是气喘吁吁肋下作疼。
而此时，宫羽凌又往窗外挪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行霈，不要这样。”关弥生小心翼翼地喊着顾行霈的名字，伸手试图去抓他的手臂，却见顾行霈猛然转过头来盯着自己。
这还是顾行霈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