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你是组长,你得带大伙走,我陪着龚斌。”李天畴心里着急,很清楚留下来意味着什么,连忙争辨。
“废几把什么话,执行命令。这是在境外,如果抗命就是叛国,你知道吗?”周彤文吼叫道。
“叛就叛吧,反正我留下,你带大伙儿走。”李天畴也急了。
周彤文二话不说,一拉枪栓对着李天畴恶狠狠的道:“说什么昏话?再耍倔,老子蹦了你。快滚!”
李天畴一下愣在当场,周彤文却又一把揪住李天畴的衣领继续道:“多给我们留点武器就行。滚!”又以极低的声音道:“注意观察。”
李天畴顿时会意,他很不舍的看了周彤文一眼,一扭头喊道:“*、方军跟我来。”二人跟着李天畴又跑到对方尸体中搜刮一通,抱回来一捆杂七杂八的枪支,堆在了董瑞华身边。连同战士张子强在内,四个人清一色的只带上了手枪和匕首,道了一声“保重!”便保护着谢老朝峡谷另一方向奔去。
峡谷很长,大伙轮流背着谢老,虽然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但李天畴一刻不敢停留,他知道,只要坐下来休息,就可能再也走不了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远方的天际微微泛起一线白色,天快亮了,终于要走出峡谷。李天畴精神一振,鼓励大家道,“再努把力,前面就是谷口。”就在这时,突然一种很轻的“嗡嗡”的声响传来,像蜜蜂振动翅膀的声音,很远的,时断时续。李天畴示意大家继续前进,自己则驻足凝神倾听,慢慢的,他的脸色变了,这声音是汽车发动机的引擎声!
难道对方已经追上来了?那组长他们……李天畴鼻子一酸,来不及细想,迅速追赶队伍。他边跑边注意观察前方的地形,如果被对手发现,这么空旷的戈壁根本无处遁形,峡谷已快到尽头,两边的坡子极缓也难以藏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坡子后面寻找沙坑或岩石躲藏,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暴露在旷野中。
“方军,停下。”李天畴大声呼喊。
一票人累的脸色潮红,原地大声喘气,直翻白眼,没有一个能发声的。“听我的,咱们到左边的坡子上去,修整一下。”李天畴道。
*直摆手,喘了半天才道,“出了峡谷再说吧,眼看就到了。”
“你们仔细听听后边是什么声音?现在不能再往前走了。”李天畴道。
方军将信将疑的俯身将耳朵贴近地面,一下子脸色就变了,“我草,是汽车。”
大家脸上都是一呆,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不再犹豫,立刻爬上了左侧的缓坡。运气还行,坡侧有大大小小几个风化的砾石坑,尽管很浅,但人趴着或躺下去,很难被发现。
方军伸手一直前方道:“天畴快看,那是什么?”李天畴放眼望去,远处的荒滩上除了一丛丛的骆驼刺外,有几个醒目的小黑点,紧挨在一起,似乎排列的挺有规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东西,但分辨不出是什么。“兴许是古代建筑物的遗迹吧。”李天畴喃喃道。
嗡嗡的响声越来越大,不用仔细分辨就能听得很清楚,由远及近,最后变成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嘘,来了,所有人隐蔽好。”李天畴小声道。
“我的妈,这得有好几辆车呀,为了弄死咱们,这帮人真舍得下血本啊。”一直没有吭声的张志强突然自嘲的调侃起来。大家纷纷掏出手枪,紧张的情绪立刻蔓延,谁也没有接他的接话茬。
李天畴给方军他们打了个手势,自己慢慢爬出砾石坑,向坡顶摸去。他的动作很轻缓,丝毫不敢触碰孤立的砾石,待到眼光能够扫到峡谷的位置,他立刻停住了身形。声音越来越近,转眼就到了耳边。
张子强说的不错,对方真是下了大血本,足足四辆越野运兵车,虽然看上去破破烂烂,但马力强劲,卷着沙尘呼啸而过。初步判断,车上至少有六七十人。李天畴暗自庆幸带大伙儿躲在了坡子后面,否则就惨大了。他伏在那里一动不动,目视车子远去,直到变成了一个黑点。扭头再向峡谷的另一端望去,除了尘土落地,没有任何异常动静,李天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回到砾石坑,众人也都稍稍放松,天光已经放亮,有利的夜幕褪去,不再为大家提供庇护。更让人丧气的是,峡谷这头的植被开始稀稀拉拉,而且非常矮小,连个兔子也藏不住,更何况人。何去何从呢?待这儿不动是等死,继续前行那是找死。
“绕路吧,绝不能停在这里。”李天畴道。
“从哪儿绕?大白天的,视野开阔,咱们这一动肯定暴露,就跟在戏台上tuō_guāng衣服一样贼显眼,没个跑。”*立刻反驳。
“追不上咱们,他们肯定回来搜,除了峡谷外,咱们没处藏身,这太明显了。”方军倒是赞成立刻转移。
“方军说的对,而且咱们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后续人马,其实很危险。”李天畴点点头,随即用手一指远处的几个小黑点道:“那个地方,目测距离大概五六里地,也能隐蔽,在那儿休整后再走。”
“我草,太显眼了,对方又不是傻子。”张子强摇着头说道。
“没办法,赌上一把了,总比在这儿等死强。”李天畴下定决心,力排众议。他是组长周彤文指定的临时头头,他的最终决定就是命令。众人不再说什么,立刻行动起来。李天畴背起了谢老,老头的精神状态很差,自始至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