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李天畤收起短刀,略正衣冠,便大踏步的向火炎天宫走去。
“且慢。”火行尊者从后面追来,手里拿着一颗鹅蛋大的白色珠子,李天畤驻步回头,知道对方并无恶意。
“此乃辟火珠,进门时可能管点用处。”
李天畤稍有迟疑,还是接了那珠子,此珠入手凉滑,顿时令人精神一振,继而通体舒泰,令人清爽无比,“好东西,多谢!”
火行尊者摆摆手,转身离去,同为人族,他对李天畤抱有更多的期望,但天宫内是何等样子?神性是否认同这小子?都是未知数,举手之劳,只是期待对方好运。
火炎天宫的大门远观不觉的怎样,但到了近前才发现两扇高大无比的正门居然是火门,就连高高在上的门匾也是紫火缭绕,端的是气势逼人,果然不愧火炎二字。
李天畤运用洞察之眼发现大门熊熊燃烧的火焰是琉璃天火,表面看似感受不到多高的温度,其实恐怖的吓人,专门用于灼烧灵魂和元神,比那神罚之地的神火也差不了多少,半神境界以下的神通者根本过不了这道门。
这老家伙莫非一直是这般霸道么?李天畤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骨子里的感觉,似乎一直来就有这么个习惯,不过幸亏有辟火珠在手,倒也不惧。
李天畤朗声道,“宇文兄,有故人来访。”
“进来吧,恕老哥我不便相迎。”宫门内传出来的声音粗旷有力,颇有一番煌煌大气的威严。
这个声音貌似很熟悉,就是记不得在哪里听过了,于是李天畤手持辟火珠推门,那门看似巨大,但推开时并没有感觉到多大阻力,他跨步迈入,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热感扑面而来。
轰隆一声,大门自行关闭,李天畤也不以为意。这大殿空旷之极,但无论是墙壁、地面还是陈设,都似由岩浆一般的物质组成,红暗不明的翻滚,一股股热浪让人呼吸起来都极为费劲,幸亏有辟火珠在手,否则李天畤相信自己连分把钟都坚持不下来。
“一别经年,小老弟一向可好?”声音滚滚而来,但李天畤却找不到火炎宫主在哪儿,大殿不但空旷而且寒酸,除了正中央高企的石台和宝座,几乎找不到像样的家私摆设,而且宝座上空空如也。
“莫要寻了,老哥我在这里。”随着声音再度传来,一副古画从宝座上冉冉升起,画卷不知道是何物所制,看着上面泛黄的颜色,怕是有了不少时日,画面上一名高大的男子,身穿暗紫色的长袍,满面虬须,足踏火云战靴,最传神的是两只圆睁的大眼珠子,好似能从里面喷出火星子。
李天畤忽然一惊,想起来眼前的这名虬须大汉的确是曾经见过的,不但在梦中,而且在记忆碎片里曾获得的战技里也见过,那个手持树枝一举击杀老道士的人便是他,‘幻杀’便是由此悟得。
“哈哈,小老弟莫非想起来了?”画中人哈哈大笑,自然是已经看穿了李天畤的心思,“老哥我脾气不好,那牛鼻子作恶被我宰了。”
“那老道士可是逍遥子?”
“不错,与我作对,私下里与磐莽苟且,该死!”
“如此说来,老哥早在两百年前便已来到了凡间界?”
“不不,比这还要早的多,老哥我便是为了寻找磐莽老贼的头颅而来,只是分身挤进这世界壁垒极是不易,否则岂容这妖道坏事。”
“还要早?当年的火炎天宫尚在神界?”
“哎,糗事莫提。你的神殿出事,接下来遭殃的便是我,还有其他支持你的天宫。”
“愿闻其详。”李天畤长鞠到地。
“莫提,莫提。老哥盼你来不是诉苦的,而是要交待后事。”画中人连连摆手,显是极要面子,“总之你要知道,北帝联合四极天和其他一些古神就是要灭掉我等,你是首当其冲,当年魔界一战便是你的命门,战神殿不复存在,武英殿、广成殿、昭阳殿等等,包括我老人家的火炎天宫莫不如此,休要再提。”
李天畤愕然,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波及如此之广,看来当年古神和新生一代神祗的尖锐矛盾终于演化成了剧烈的冲突,这么多神殿天宫被毁,很难想象当年的争斗是何等的惨烈。
“那么落英殿呢?”
“呃……这个不好说。”画中人一改刚才的愤怒暴躁的情绪,言语中落寞了很多,“落英殿应该波及不大,但落英神女为了偷出你的神性,也为了老哥残存的这点东西,遭受追杀,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见李天畤呆若木鸡,画中人长叹一声,“好歹北帝也是落英神女的师傅,尚不至于痛下毒手,但遭受重罚是免不了的,你也莫要过于担心。”
“紫园离开了。”
“那就是好事,证明器灵感受到了召唤,落英神女应该无恙。”
李天畤不语。
“你这厮怎的这般婆婆妈妈?”画中人忽然又暴怒起来,“老夫不会劝人,但你如此叽叽歪歪,哪有当年战神的半分摸样?岂不枉费神女一番苦心?要你何用?”
宏大的声音滚滚如惊雷,震的大殿不住的晃动,无处不在的岩浆翻滚的愈发剧烈,四下里忽然安静异常,只有宝座上的那幅古画飘来飘去,显得烦躁之极。
“交代遗言吧。”李天畤长叹一声。
画中人气极而笑,“好好,大丈夫本当如此,托你庇护,老夫翘辫子后,这天宫投影还能存在一段时日,门下这些不争气的儿郎们便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