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畤的真视之瞳无法看清其中的纹理结构,自然也和阵法规则,但明显的感受到了毁灭的气息,带有浓重的深渊的气息,隐隐有底层规则之力。
磐莽一出手便是压箱底的必杀技,之所以如此有自信,便是源于他对李修成的了解,看到了他的软肋,到目前都没有觉醒到战神的巅峰状态,他当然不怕,就算‘神罚之印’是大神通,但只要杀了李天畤,这高悬于头顶的巨大方印自然会烟消云散。
自以为很了解,但其实不了解,当黑色的圆球越来越大时,李天畤身边绿色的光华再次闪烁,而且比第一次的速度更快,其实每当叶刀飞出,磐莽就会有短暂的失神,他对这把轰天刀怕到了骨子里,也恨到了骨子里,当年他的三颗头颅便是被这把刀给切下来的,到现在脖颈处还有嗖嗖的冷风,那种深入到骨髓里的疼痛让他刻骨铭心。
那缕绿色拉出的湍流如一条淡淡的丝绦,不痛快的回忆让磐莽的反应变慢,只是慢慢了微不可查的一点点,神识再动时已经来不及了,他身前数丈远的碎石被轰然一声给炸上了天,黑血如箭一般喷出,这次叶刀杀得的极为彻底,连个尸首都没见到,有一头神魔被灭杀了,极是干净利落。
几乎与此同时,一杆极为夸张的大黑枪已经飞掠到磐莽面前,枪尖急速颤动,挽出一个绚丽的枪花,中间隐隐有一头龙首在张嘴咆哮,这个花哨的图案让磐莽面色巨变,他又记忆起一个老冤家,认出了这杆大枪。
情急之下,他的身躯飞速后退,左右肩膀又长出四条手臂,其中一条臂膀攥着大锤,咣的一声轰在了枪尖上,磐莽借着巨大的冲力身躯再度后掠,而李天畤也被震的气海翻腾,眼冒金星,不由的暗道,这老匹夫还当真凶悍。
“宇文那条老狗死了么?”
“管你屁事!”李天畤大喝一声,腾空拧枪再刺,身躯连同大枪化作一条黑影,如飞杵捣山一般,他和李修成的金身配合,力求先发制人,绝不想让磐莽把那黑球祭出,这个东西的杀伤力不亚于‘神罚之印’,李天畤担心酿成大祸,不会轻易使用,但磐莽心如铁石,拼命的情形下自然毫无顾忌,这就是李天畤的软肋。
磐莽再接一枪,身躯在飞速后退中撞上了神罚之印所笼罩的光幕,整条后背如同被火灼一般疼痛难忍,这是真神之火,就算磐莽是铜浇铁铸的肌肤也忍受不了,不由的勃然大怒,右侧的臂膀凌空一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出一块黑黢黢的、如岩石一般的东西,抬手便砸在了那光幕上。
轰隆一声,李天畤的心神巨震,仿佛被人拿着大锤狠狠的在胸口捶了一下,加上磐莽刚才的撞击,连续两下,立刻他疼痛无比。
黑色的烟气弥漫,附着在光幕上,如同幽魂一般疯狂的攀爬和缠绕,光幕立刻反击,不时有极暗淡的电弧闪现,发出啪啪的声响,黑烟虽然在淡去,但李天畤立刻察觉到方印里注入的元力也在飞速消失。
“魔塚!”李天畤在记忆中找出了这种邪恶的东西。
“不错!哈哈,哈哈……”磐莽大笑,却不打算给李天畤任何机会,一面继续祭练手中黑色的圆球,另一只手凌空虚抓,又是一块黑黢黢的东西,甩手便砸在了光幕上,方印所笼罩的范围开始剧烈的抖动,空间也变得明暗不定。
“血河,你便这样看热闹么?”得意中的磐莽对着下面呆立不动的肖衍达大声怒吼,而肖衍达充耳不闻,他的目光不知道游离在何方,似乎是在寻找方印光幕的弱点,又好像是在防着什么。
“撑不住就散了,分开击杀!”李修成的金身有着极为丰富的战斗经验,李天畤这般苦撑着方印,又不会撒手真的砸下去,无非就是不想让磐莽和血河逃走,但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拼杀中,他首先就犯了大忌讳,被人家抓住弱点,死咬不放,迟早要吃亏。
一语惊醒局中人,李天畤暗叫惭愧,他与金身联手都暂时奈何不了磐莽,旁边还有一个血河,人家根本就没动手,看那神情并非是胸有成竹,而是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怪异的情绪,此时若是头脑再不清醒,岂止是要吃亏的事情。
李天畤虚晃一枪,身躯连续倒掠到打印上方,单手一抚印柄上的九头鸾凤的头颅,大印周身绚丽的光华渐渐淡去,而李修成的金身再度大发神威,如同不要命一般,金身连同叶刀一起冲向磐莽,发出呜呜的轰鸣,携带雷霆之威,就是奔着毁灭而去。
磐莽能准确抓住李天畤的软肋,李修成的金身也能精准的找到磐莽的弱点,这魔头刚刚逃出升天,惜命的很,若不是李天畤祭出‘神罚之印’,他断然也不想真的拼命,而且磐莽对叶刀有足够深刻的心里阴影,这般不要命的对拼,他舍得刚见天日仅仅数分钟便要完蛋么?
当然不会,磐莽不但惜命,而且总是对叶刀心有余悸,看到那抹绿芒一闪,他的眼皮就跳,反应总会迟钝那么一点点,顿时被逼的手忙脚乱,凌空第三抓便再也没抓出来。
但磐莽对头顶那方大印的感觉却依然敏锐,心头第一个想法便是逃离,先逃出去,去达腊山,一旦找到第二个头颅,他便可以尝试恢复本体,忍一时风头后再度出山,实力便能恢复到当年巅峰状态的十之八九,到那时,整个凡间界谁是他对手?就连‘寂灭手帕’也不行。
最关键的是,他不会为血族做嫁衣,磐莽尤其对血河的表现极为不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