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哪一根,是这晷针的另一段了?”梁师兄一手拿着晷针,另一手的电筒往里洞一晃。
“还有另一根?”韦永定心中诧异,拿自己的手电往刚才师兄所指的方向照去。正专心查看之时,突然后脑一阵剧痛,玉枕骨上已经着了狠狠一记敲击。
“师兄,你……”韦永定转过身来,满脸恐惧。只见师兄双手紧握晷针,又已迎面击到!韦永定正眼冒金星,几欲晕倒,哪里还避得开。“啪啪”两下,他两边琵琶骨同时碎裂,双臂随之软软垂下,一身功夫尽失,已成废人。
“永定,你别恨师门,也别恨我。咱们东海堂做的,都是非同凡响的营生。规矩你又不是不清楚。东海堂中,没有失败过的人。”梁师兄说道。
韦永定坐倒在地,凄然一笑,“师兄真是好手段,我本该想到这结果的,却还是求生心切,心怀幻想。嘿嘿,师门是容不下了,想在你梁文光这讨条生路。”
“时间不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可以听听,同门一场,权当最后的情谊吧。”梁文光道。
“将死之人,没什么话说了。只是想死个明白。”韦永定恨声说道,“三天前我押船前往泰国,本来也知非同小可,比平常更是加倍的小心准备,甚至连海警巡海的时间规律都摸透了,为什么还会碰上一支特别的巡逻队。普通的巡逻海警,根本奈何不了我们。”
梁文光好像早知他会有此问,却不直接回答,反问韦永定道:“两个多月前,北海王北伦的事,你知道吧?”
韦永定身受重伤,无力地说:“知道,但那只不过是一家微不足道的上线卖家而已,而且都结案了。跟我们还有什么关系?”
梁文光似乎是平息了一下心气才又说道:“明面上是结案了,但王北伦身份特殊,六扇门知道了他们另有下线。后来成立了级别很高的专案组,专门追查这件事情。据线人提供的消息,春节前,专案组的人已经到东莞了。”
韦永定重伤之中,他感觉师兄在故意岔开话题,颇不耐烦地说:“这有什么,难道他们还能查到东海堂来?”
梁文光迟疑一下,咬了咬牙说:“永定,你的修为天赋,确实很好;若非入门晚了几年,我也未必是对手。然而师门对你作为不满的,就是过于自大。师傅也曾数次告诫于你,永远不要小看公门中人。东海堂做了这么多年,有些不大讨人喜欢的业务,也打算放弃了。”
韦永定恨声道:“明白了,也就是你们既然过了河,就总得留条桥给别人拆对吧?”
梁文光叹了口气,说道:“永定,我们都是跟随师傅数年,才得收录门墙。这数年之中,其实师傅已将我们的家世来历查得比我们自己还清楚了。除得有桥给六扇门拆,总舵那边最近在谋划大事,需要巨大的资金支持。用你家祖上的藏宝,先把总舵那边的差给交了,咱东海堂能留点资金,以后的事情才好做。”
韦永定听至此处,面如死灰,也不知是后悔,还是恐惧,只是一双包含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师兄。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丝可以苟且偷生的希望,那么刚才师兄的话,却把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击碎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喘气,更像夜枭桀桀的悲鸣。笑毕平复了一下气息,才怆然说道:“好,好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哈哈,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去拜什么狗屁师傅,修什么狗屁无极秘法……”
“什么人?”梁文光正起手准备结果了韦永定,突然一声断喝,刚刚举起的人皇晷针竟没有击出。
“太极门莫雨。”林初一站在梁文光身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请把你左手的电筒放到地上。”
梁文光灵觉中已经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威胁力,依言放心电筒,自然地转过身来。他没必要旋身戒备,既然气场如此强大,而且能如此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如果要偷袭,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你想怎么样?”梁文光问道,心中暗暗寻思应对之策。同时借着洞壁发射的电筒光亮,他也看清了,对方竟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
林初一手中把玩着一把奇形的匕首;淡淡地说道:“我想知道整件事情,你既然已经对自己的师弟已经说了个大概,不妨再告诉我一些细节。”
梁文光两眼盯着对方手里的匕首,开口问道:“这是黑山堂的法器,原来你就是一个多月前袭击沈师兄的人。”语气却比方才镇定了不少,至少,他确认了对方只有一人,而且沈夜曾言道此人修为犹在他之下。梁文光所在的东海堂的修炼是上古堪舆之道,其本人境界与沈夜在伯仲之间。山洞中不可能有对方的埋伏,因此他自讨对付这个莫雨理应没有问题。
林初一似乎看清了对方的心思,却笑了笑说道:“不错,原来你们东海堂跟黑山堂是同门啊,无极门当真是兴旺,鸡鸣狗盗同门相残之辈可谓人才济济。不知无极门需要巨额资金,所谋划的是什么大事啊?”
梁文光没再答话,握紧手中的晷针,眼中杀气暴盛,也没见有什么预兆,那晷针竟快如闪电向前扬起,直击林初一左侧腰肋。
晷针来势凌厉至极,自带一股破风之声,眼见扫到。林初一刚刚突破御气阶,正要试试,左手握着匕首,起意念运动真元,牵天地气机。空气中氤氲一股浓稠薄雾,晷针来势为之一滞,只是那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