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荣和阿吉扛着一麻袋的木炭和一只铁皮面盘回到工厂,其实炭都是阿吉扛着,金老板手中只有哪只底部临时钻了很多孔,更像是个筛子的面盘。
就在第一次发现蟾蜍的冬青绿地,万事俱备,林初一让阿吉先装了满满一盘木炭。正是天地轮回的正子时,阴气盛极而转衰,一阳甫生,吸星蟾此时胃口最大。
他把炭盘置于星芒入地之处,就地盘膝入定,神识清明,真元律动,拢一方小天地而聚万象气机,凝练出一昧真火,一盘木炭旋即燃起,火焰青蓝,渐烧渐旺。上天星芒既被小天地隔断,散于周围天地之中。
地中蟾蜍吸食不断,似乎丝毫未发觉极阴星芒已经换成了炭盘燃出的纯阳真火;只见炭火如有风箱鼓风,一下子变得十分炽盛;蓝焰却并不高涨,而是尽灼烧于木炭堆中,反炎于地下。林初一牵动气机,一昧真火源源不断炼烧炭盘,以保持炭火之性。
金氏父女和阿吉等人从未见过此等异象,都看得目瞪口呆。
一盘精炭,不到十分钟时间,几乎全部燃尽,盘中只剩下拇指大小的十数枚炭头,通体艳红。林初一额角见汗,炭盘之下,烧过的松土并不焦黑,色泽一如原样;甚至炭盘周围的青草,也丝毫不见枯焦。天地之间,夜凉如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方才多了一阵熊熊炭火的蓝焰,却什么都没烧着。
突然一声闷响,只见林初一立身之处地面轰然爆裂,小天地瞬间尘土飞扬,将他的身影及周边草树一齐淹没。阿吉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一个箭步就要冲进去;忽听迷雾之中林初一一声清喝:“都站着别动,不要进来。”
阿吉止步退回,金氏父女神色惊惧,也只好静观其变。
且说烟尘弥漫之中,林初一见地面爆开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一只通体雪白的蟾蜍,一动不动伏在坑底,张着口,下巴皮囊一鼓一鼓的,正往往源源吐出赤色蜃气。正常情况下,蟾蜍所吐蜃气,应为七彩之色;而这只雪白蟾蜍,应该是方才贪婪吞噬纯阳真火之故,体内无法炼化,蜃气变成赤色,累积巨大,所以刚才突然爆开土层,现出藏身之处。
赤色蜃气浓稠如雾,并不弥漫散开,而是自成一气球,大如水缸。
林初一此时已将小天地隔阂去除,青淡星芒源源汇集而来,尽聚于赤色气球之中。星芒蜃气,前者极阴,后者极阳,在气球中快速混合炼化,竟越缩越小,一下子化为一缕淡淡金色的轻清之气;物性精纯,蕴含元力之强,不可方物!他伸出双掌,将此轻清之气由劳宫穴尽数吸入,运转周天,藏于气海穴府之中。
蜃气吐尽,雪蟾身体便如被烤熟烘干了一般,瞬间变得褶皱无比,原本雪白的色泽,此时也变得灰暗无光,眼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林初一运转气机,弥漫的烟尘转眼间消散而去,草树之间清净如初。绿地之外的三人快步上前,看着眼前的深坑和坑底碗口粗的雪蟾尸骸,都震惊不已。
“这到底是什么妖物,藏在地底,却不留洞口?”金燕问道。
林初一摇摇头道:“我也不懂这只蟾蜍是什么种类,没见过,但我的一位授业恩师曾提起过一种堪舆理气结合玄巫法术而布成的阵法,称为天狼噬星阵,需要某种其性极阴之物坐镇各处阵脚。这里就是其中一处阵脚,由这只蟾蜍坐镇。时间有限,我们得赶紧把另外四只一并除了。”
顿了一顿,林初一转头对金德荣道:“金老板,你办公室哪只貔貅,有点可惜了。”
金德荣不明白他何出此言,并没应答,再说今晚所见,太过匪夷所思,他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四人扛着木炭铁盘,在林初一已经做了标记的另外四个地方,同样一番施为。恰恰在子丑未交之时,把全部五只雪蟾悉数灭了。至于地上的五个巨坑,只有等次日员工上班再安排复原了。五只雪蟾的尸骸,其性纯阴,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林初一全部收入囊中。吸收了五处赤色蜃气与星芒混化而成的金色轻清之气,他气海穴府之中,一股无穷元力横冲直撞,在周身气脉中到处乱蹿。
林初一满头大汗,赶紧就地打坐调息,趁机炼化。众人见他如此,以为是精神力消耗太过所致,纷纷面有忧色,却都不敢打扰;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这位小莫老师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蜃星元气慢慢凝练,点点滴滴,尽数复归于气海之中,便成了一颗金色命丹,其莹如玉。练气境最高瓶颈,就此突破。
林初一睁眼起立,神色清朗,黑夜中其周身如有光彩照人。长舒了一口气道:“走吧,去金总办公室看看,这天狼噬星阵的阵枢,便在哪里。”
他这番打坐入定,虽导致了自身境阶的一次跃升,而实际上却也就三两分钟时间。境界越高,其修行之路越漫长艰险;而瓶颈也越难突破。但真正要突破的时候,却又是一切都已水到渠成。
金总的办公室里,一切如常,只是博古架上哪只墨玉貔貅,却成了一堆散碎的玉石残片,就像失手跌落地下轰然碎裂一样。
林初一笑道:“这么多玉石碎片,块头大大小小,请有手段的石工师傅雕成各种把件玉饰,应该还能卖个本钱。”
跟着忙活了大半夜的金德荣,脸上原本浓浓的憔悴之色此时竟一扫而空。他本身慷慨大气之人,便一摆手道:“这种杂物,就不必计较了。还真有点怪了,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