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毒?大人……这……我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一瞬间,老麦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巨大的恐惧感袭击了他的心神,他非常清楚投毒是多么严重的罪名。
双腿发软,眼前陡然一黑,老麦克差点被直接吓晕过去。
兰特与佩恩对视了一眼,老麦克这种极为真实的茫然与得知情况后的恐惧是伪装不出来的,如果他是在欺骗兰特,那么老麦克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不要害怕,我不会随便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兰特用尽量平和的口气说道:“把三天前,半夜的喂食过程具体描述一遍,注意不要落下任何细节!”
……
“这些口供,你有什么看法?”兰特看着办公桌上的的羊皮卷宗,上面记载了后勤组的士兵们的询问记录。
佩恩随手抓起宗卷,皱起了眉头:“按照口供,他们所说的没有太大的出入,虽然有少许的差错,但是没办法认定某个人就是投毒者。”
细节上有差别的口供才是合理的,过分一致的口供只会让人联想到有人在串供,兰特闭上了眼睛。
“您在想什么?”
兰特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佩恩不要打断他的沉思。
“投毒者应该是名新手,身份便利可以很轻松的接近马厩。”兰特突然开口说道。
对方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杀死空渡领的战马,但他却没有搞清楚投放毒药的比例,那些战马虽然中了毒,但剂量却不足以致死,这也就证明了对方以往从来都没有做过类似的投毒事件。
“一名新手,这也就表明他的身份不是一直潜伏在空渡领,经过严苛训练的内奸,”兰特睁开眼睛,将目光投向窗外:“很可能是遭到收买,利益熏心之下所为。”
“这能说明什么呢?”佩恩反问道。
“这能够说明,对方很可能因为新手的缘故,而犯下一些错误,比如忘记处理自己留下的印记,以及毒药的处理方式都不会太完美。”兰特站起身来,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就算是惯犯也会在不经意间留下痕迹,更不要说是新手。
“中毒马匹所归属的马厩都查清了吗?”
“我正要向您报告,”佩恩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调查的结果让他有些意外:“这些马匹来自于不同的马厩,中毒的状况没有集中出现在某个马厩里。”
这就有些奇怪了……
佩恩带来的消息令兰特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推理,中毒的马匹来自于不同的马厩,那么分别管理的后勤士兵每一个都无法洗脱嫌疑,但投毒者是如何做到在每一个马厩内都投毒的呢?
除非后勤部的所有士兵,都被收买,才能达成一致。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任凭谁都明白,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一次性收买十几人,并且保证没有任何一个通风报信,这危险几率实在是太大了。
“帕萨说他正在查探毒药的成分,如果能够搞清毒药的来历,想必可以对找寻凶手起到帮助。”佩恩说道:“必须把这个藏在暗处的混蛋找出来,居然敢把目标盯上我的战马!”
“说到帕萨,他还真是帮了大忙,”兰特沉思了片刻,魔种们的能力对空渡领的发展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如果没有他们的存在,那么任凭兰特有天大的野心与构思,也无法得到施展。
“是啊,”佩恩也点了点头,通过几个月的相处,他对于魔种们的看法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的那些传言也不攻而破。
空渡领的魔种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佩恩的认可。
奥克是动力之源,如果没有他,那么兰特所构思的燃油机和燧发枪等重要经济产物,很可能要数年之后才会现实。
佩恩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奥克的样子,得知他魔种的身份之后,还差点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不知从何时开始,空渡领已经和魔种们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到了一起。
即便是佩恩也感慨万分,他何曾想过,自己身为正统教廷赐封的骑士,有朝一日竟然会和魔种朝夕相处。
“让士兵们严格看守马场,还有,搜查那些后勤士兵的住所,”兰特想了想,虽然投毒者不太可能会在自己的住所内放置剩余的毒药,或者其他有可能引起怀疑的东西,但总要搜查一下才能放心:“当天夜晚的守值士兵,也都统统的录一份口供,然后和后勤兵的口供作对比,如果发现有不相符的地方,立刻汇报!”
……
“我们还要这样多久?”临东城,亚佐夫靠在城堡的瞭望塔上,感受着自海风吹来的咸风,手指拂过剑柄上的花纹:“帝城至今都没有消息传过来,塔林方面也没有动静……”
“难道两位公爵,真的就把那次的流血事件一笑而过?”亚佐夫皱着眉头。
在他的身旁,是名身材修长的年轻人,只是穿着身漆黑的长袍,点缀着猩红色的条纹,看上去异常的神秘邪恶。
“做下臣的,最好不要妄自去猜测上位者的想法。”年轻人脸上露出笑容,“就像我,从来都不去费力揣摩罗恩大人的心理,只需要遵守大人的命令,让我杀谁我就去杀谁,这样活着可比你要轻松的多。”
“我们不一样……”亚佐夫摇了摇头,面无表情,“暗影团的天职就是刺杀,我的天职就是为罗恩大人分忧。”
“所以我说,你活的太累!”暗影团的年轻首领嘴角扯起,“你天生不擅长玩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