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途中,一路上温祁冉一直默不作声,脑中似乎在想着方才的案件,而温璟也同样在思考案情。
“七娘,你手中是何物?”温祁冉似乎刚发现温璟手中的礼盒。
“哦,这个是方才王老夫人赠予女儿的。”温璟道,听父亲这么一说,她也才想起这个盒子。
“打开看看。”温祁冉道。
温璟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尊玉佛,玉身温润通透,面貌栩栩如生,在绸缎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这尊玉观音价值不菲啊。”温祁冉面露难色道。
温璟知道父亲的想法,她原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不知另外两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如果都是跟这尊玉佛一般贵重的东西,那老夫人也太过“大方”了,不过对于王老夫人而言,王大学士的命比任何东西都贵重,所以从她的角度来说,这几样东西算不得什么。
“好生收着,这是你自己的东西。”温祁冉道,既已收了,退回去定然是不妥的。
温璟点了点头,把玉佛重新放进盒子里装好。
下了马车,温太太和平夫人等早已等候在门口。
“老爷,您回来啦,今儿个怎么比平时晚了?”温太太迎上来道,目光瞥了一眼温璟手中的锦盒,目光微微一热,遂又恢复了平静。
“今天出了点事,便晚了。”
“快去用晚膳吧。”温太太说完又转身对着何妈道:“吩咐厨房把菜热了。”
何妈应声而动。
“七娘手中这是何物?”平夫人问道。
“这是王大学士的夫人赏赐的。”
温太太目光一动,王家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朱门大户,且不说王大学士身居高位,就王家原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这一条来说,就有好多人人家想着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她万万没想到,搅黄了七娘与季长歌的婚事,这又来一个不相伯仲的王家,论财力,恐怕王家还要略胜一筹。若不是季长歌的母亲是长公主,这宁国公府是比不上王家的。
温璟瞥了一眼温太太微变的脸色,心知她定然又想多了。
再看看温九娘倒是显得颇为欣喜,她一心只惦记着季长歌,若是七娘嫁去了王家,她便少了一个情敌,就算她吃不到这颗葡萄,只要不是七娘,别人吃到了她也好受些,从小到大。她便一直比着七娘。七娘伤心了。她便开心,七娘顺心了,她便闹心。
...
翌日。
温祁冉一大早上便匆匆出了门,事实上他可能一夜都没怎么睡的着。顶着一对黑眼圈扒拉了两口便出了门。
同样顶着黑眼圈的还有季长歌,他根本就没睡,皇上下了圣旨,限两天内破案,他把大理寺所有的侍卫都调了过来,连夜把鲤园翻了个底朝天,只在池塘中捞到一把匕首,形状与邹鸣尸体上的伤口吻合,应该就是凶器。但那把匕首并无任何特别之处,问了所有考生,亦无人见过,季长歌又连夜审了邹光启和王玦一次,依然没有丝毫进展。两人都声称自己在房内,并无外出,两人也都有人证,可以证明邹鸣被杀的那段时间内,都待在房里,难道凶手并不是这些考生中的一个?
“季大人,可有进展?”温祁冉匆匆赶到王府,劈头盖脸问道。
季长歌摇了摇头,把案子的进展跟温祁冉说了一遍,但从温祁冉的表情来看,他也一筹莫展。
“大人,梁大人让您立即去同福客栈。”一个侍卫跑过来道。
季长歌目光一凛:“发生何事?”
“同福客栈里又死了一个举人。”那名侍卫道。
“什么?!”
温祁冉和季长歌异口同声道,两人都一惊,又死一个?!
一行人赶到了同福客栈。
客栈内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百姓,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季长歌一眼便看到了大理寺卿梁大人,竟然连梁大人都亲自出动了。
“梁大人。”温祁冉上千道。
“温大人也来啦,这次咱们真是火烧眉毛了。”梁大人苦笑道。
季长歌走进案发的房间,发现门栓被踹坏了,里面同样有个中年男子伏在桌上,双目依然圆睁着,与上个案子不同的是,这个屋子一点血迹都没有,这个男子身上也没有伤痕。
温祁冉和季长歌对视一眼,难道是突然疾病死的?
“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季长歌问道。
“是小人。”店小二李来福道。
“说说。”
“这位客官住进去之后,就没见他出来过,吩咐我每次到了吃饭的时间就把东西给他送过去,小人今天早上送早饭的时候敲门,发现没有人应,昨天的碗也没有放到门口,门从里面反锁了,小人担心这位客官出了什么事,便去告诉掌柜的,掌柜的让人把门踹开了,发现这位客官趴在桌子上,便让小人去看看他死了没有,小人一摸他身子都冷了,吓的赶紧跑了出来。”
“兴许只是突发隐疾。”梁大人道。
“不无可能,但这似乎有点太凑巧,具体还是等仵作验完尸再说吧。”季长歌道。
“也好,来人,先把尸体抬回去再说。”梁大人道。
...
“梁大人,这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应该是突发疾病而死。”仵作仲孙言皱着眉头道。
“那便是了。”梁大人松了口气道,如果是病死,那么就好交代了。
季长歌眉头微皱,直觉告诉他,这件案子恐怕没这么简单,但又没有证据显示这件案子跟之前的鲤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