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
明军大营炊烟屡屡,让空旷寂寥的军营有了丝丝生机。
又过了一阵,转圜至清晨,军营喧闹了起来,刀枪盔甲之间的金属交击之声不断,战马也打着响鼻开始享用早餐。
“明公!”
公孙度方洗过脸,郭嘉的声音传了过来,应道:“来了?一起吃早饭!”
“多谢明公。”
郭嘉应了声,跟在后边前往用餐的地方,嘴上却没有听着,只听又道:“明公,之前让留意的事情有消息了。”
“留意的事情?”公孙度诧异道,“哪件事?”
“就是汉中的事。”
公孙度当即会意,眼神一凝,道:“他们去了何方?”
“明公你一定想不到他们现在在哪儿?”
“嗯?”
郭嘉承袭戏忠衣钵,又同时落魄世家出身,习性上相近,对公孙度并不像荀攸等世家子那般一板一眼。所以开个玩笑,公孙度也不在意,反而颇有几分好友的味道。
“既然你这样……”
公孙度想了想,道:“那肯定不是曹操这边了,对吧?”
“嗯,没在曹操那边。”
公孙度完就一直看着郭嘉,但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继续猜道:“这么的话,荆州也应该不可能了,要不然早被我们在那边的人查到蛛丝马迹了。”
“没错!”
郭嘉回答得很干脆,但也太干脆了,干脆得让公孙度完全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公孙度也不是白给的,摸着下巴想了半晌,陡然脑海中有了个奇特的猜测,道:“你不会想他到了某的治下吧?”
这下,公孙度清楚的看到郭嘉眼中闪过一抹惊色,笑道:“吧,他们在哪儿?都有哪些人?”
郭嘉面色一正,收起了之前开玩笑的姿态,回道:“他们一行人不多,拢共二十八人!张鲁三兄弟二十三人,再有阎圃一家五口人。如今他们在雁门马邑悦来客栈,呆了差不多有半个月了。要不是这样,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真查不出他们的踪迹来。”
“这么点人?”
公孙度惊讶得不行,旋即若有所思道:“难怪一直没有消息,感情张鲁这是只带了自家三兄弟,还有阎圃一家就没了。难道就不怕其他人寒心?”
郭嘉无语道:“寒心?得不好听点儿,他现在其实就是个孤家寡人,哪还姑上寒心不寒心的。”
“额……倒也是!”
公孙度也觉得无语了,简直是在废话嘛。接着又道:“你他们在那里停留有半个月之久了?”
郭嘉点头道:“是的,要不然还真发现不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能瞒过乔杨楼的眼睛。”
公孙度下意识道:“阎圃!”
“他?”郭嘉疑惑道,“张鲁会听他的?”
“当然!”
公孙度见其满脸的不信,道:“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赌?”
郭嘉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忙道:“不行,这怎么能打赌呢,绝对不行!”
公孙度眼底闪过一丝憾色,道:“好吧,不愿赌就算了。”
郭嘉看到了那抹憾色,只觉得脖子一凉,但还是好奇道:“明公能否为何?”
“先吃饭!”
公孙度正欲开口,但恰好到了吃饭的地方,便暂时略过这个话题,当先端起了饭碗。郭嘉很是沉得住气,点点头,也跟着取过饭菜,吃了起来。
很快,早饭用过,公孙度道:“实际上,张鲁之前能控制汉中,阎圃的功劳甚至要超过张鲁。”
“这……张鲁作为五斗米教的教主,不是已经完全掌控了汉中的吗?”郭嘉对汉中的了解,都来自于乔杨楼的消息,哪能比得上公孙度这个“后来人”。
“你觉得真的靠一个什么什么教的,就真的完全能掌控一个偌大的汉中了?别忘之前的张角,可是比张鲁厉害多了!”
郭嘉语塞。
公孙度接着道:“所以啊,要不是阎圃相助,加上刘焉刘璋父子本身的问题,张鲁还真没法稳坐汉郑不过……”
皱了皱眉,公孙度道:“张鲁一行匿藏踪迹想要从并州到涿县,恐怕也是阎圃所为,按理以他的本事即便在马邑呆了半月也不可能暴露行踪才是,更不可能一直住在悦来客栈啊!这有些奇怪啊?”
“奉孝,你是不是他故意的?”
对于这个问题,郭嘉一开始也没注意,但现在听到公孙度提起,又对阎圃的评价那么高,只是一想,也觉得可疑起来。
“明公,会不会是他们之间出现了分歧?”
“分歧?你是?”公孙度听到这话,也有零想法。
郭嘉胸有成竹道:“既然明公这么看得起这个阎圃,想来应该是真有本事之人,即便达不到明公所言的那么厉害,但是七八成应该有的。”
公孙度点点头,也不反驳。
郭嘉见此,越发的肯定了,继续道:“既如此,想来当初张鲁离开汉中,首选的应该是曹操,只是阎圃给他的建议是北上,投靠明公。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何张鲁一行到了明公的地盘,还要掩饰行踪,恐怕为的就是留一条后路。”
公孙度想了想,还是点零头,认可了这个法。
“此次南下,明公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调兵,虽然隐蔽,但这么多洒动,也是无法完全掩盖的,必然被阎圃瞧出了问题,然后跟张鲁一提,张鲁担心明公不是曹操对手,准确不是曹孙联军的对手,所以暂时熄了前往涿县的想法,暂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