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默了默道:“大约买通了厨房里的仆役或近身丫鬟之类。”
素绾摇了摇头:“还是不对。我总觉得有哪里透着蹊跷,却一时想不起来。等闲了,再去趟泰王府探探。还有一事,王琼芳似乎很不对劲,不是说泰王妃已停了那药么,怎的还会有癫狂之状?”
飞花轻哼一声道:“小姐有所不知,泰王妃所下药物十分霸道,除了令女子不孕外,还会迷失心智,越来越偏执。而且即便停了,也不像一般的药物那样失了效用,依旧残余在人体内。更何况王琼芳已服用了好一段时日,除非千叶他师傅亲自出手,不然,哼!”
“不服也不会日渐减轻吗?”
“不会。不服顶多是不恶化,再减轻不了。小姐就等着她变成疯子被遗弃到静安院。”
“能在静安院度过余生也算她的造化了。怕只怕将来无论是泰王抑或太子得势,整个王氏都讨不了好去。到那时,能不能活着尚且未知,更别提遗弃什么的。”
飞花点点头:“所以泰王现在才这般想方设法的榨干他们所有能利用价值。”
“这只是其中一点。我更忧心的是他们会以这个为话柄,借题发挥,趁机发落言氏。”
飞花道:“那也太牵强了。王氏与言氏虽说沾着亲,但因相距甚远,未曾有任何密切来往。要牵连也轮不到言氏。谢氏不是更有干系?”
“不过是个庶女,真论不到台面上。”素绾顿了顿又道,“最重要的是看谢广然如何取舍。便是南陵那边,想必也有了准备。别忘了,南陵可是靠着海的。”
“怪道那些糟老头这般有恃无恐,原是打着这个主意。”
“谢氏视财如命惯了,赔全本的买卖可不会轻易做。再了不得,不过是牺牲个谢广然罢了。”
“小姐说的也是。反正谢氏最不缺的就是子嗣。小姐若没旁的吩咐,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素绾颔首:“稍等片刻,我写封信给你家公子。还有张神医那边让他且先等着,待我想好了主意再行动。”
飞花忙答应一声。素绾遂转身入了书房不提。
***过两日,果听到泰王左夫人出城避暑的消息,并且传闻泰王亲自护送。就在众人津津乐道谢家女如何如何得宠之时,泰王妃却跟没事人似的,乘了顶软轿,亲至云想楼。见着莫不夸赞其不愧是正妃,端的有气度,不像一般妇人那样拈酸吃醋,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全然没影响到半毫。真真是大方!***
此时云想楼密室里,被众人夸赞不已的泰王妃戴着帷帽,急切地向对面之人道:“神医,你帮本妃诊诊,真的不是喜脉吗?可为何本妃的症状同右喜之人一模一样?连伺候本妃的嬷嬷都说像是害喜之症,神医你再好好看看。”
张神医捋了捋花白胡子,道:“对不住,老朽从无反复诊治的习惯。初诊是什么,便是什么。老朽自问行医至今还未失手过。王妃若是信不过,自可另请高明。”
泰王妃身边的嬷嬷忙陪笑道:“神医莫恼。王妃也是求子心切。老奴是生养过的,觉着王妃的症状实是像害喜,故……”
张神医摆摆手:“不必多言,二位请吧。”
泰王妃遂焦急地转头道:“嬷嬷……”
***那嬷嬷忙安抚地拍了拍她,仍旧笑着朝对面之人说:“神医消消气。王妃自打在您这问诊后,便连宫中的御医都未唤过,足见对您的信任。而且从服用您开的药后,近半年来葵水便恢复了正常,月月准的很,只上月开始反常,加上那些症状,兼思子心切,起了这想法也是人之常情。还请神医多多谅解。”***
***张神医望了望不住点头的泰王妃,沉默了一会子道:“王妃的难处老朽也略知一二。念在相交多年,王妃一直厚待礼遇老朽的份上,这样吧,老朽的规矩还是不能破,不然日后就失了则法。二位先别急,老朽虽然不能再诊,可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待老朽和我那掌柜好友说说,让他出面请几个世医过来,再将他们的眼睛蒙住,拿根红线绑在王妃腕上,挨个儿的把把脉,岂不便宜?”***
泰王妃闻言犹豫的看向嬷嬷,嬷嬷认真想了想觉得虽然古怪了些,但也并无不妥之处,便点点头暗示可行。泰王妃遂道:“那好吧。就有劳神医了。”
张神医微颔首:“如此王妃也好放心些,老朽也自在些。王妃且先稍等片刻,老朽去去就来。”
泰王妃自是应准。待他出了门后,对身边之人道:“嬷嬷,你说若是那些世医诊出的结果同神医一样,那我……”
***嬷嬷忙拍拍她的手道:“王妃别担心,便是结果一致,也没什么。左右咱们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等,总会来的。等确认过后再行计较也不迟。若真的……咱们便想个办法将神医请到府中,让他看看您房中那些物件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您想,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又失了常?半月前您为这样时,那二人可是常常来您房中。”***
“嬷嬷的意思是说那两个贱人……她们有这样的胆子?!”
***嬷嬷冷笑一声道:“牵扯到日后富贵荣华的事,再没胆子也会生出几个来。一个正得宠且又是头一个为王爷诞下子嗣的,她能生女儿便能生儿子。若您这里一直没消息,整个泰王后院她可不能横着走吗?另外一个么,虽则被下了药绝了生育的希望,但她自己并不知,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也未可知。即便不是这般想,依着王琼芳那样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