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小蝶说得不同,罗小虎过了快二十分钟后才姗姗来迟,而且并非从武馆的方向来。
罗小虎日常生活中都是穿练功服,或许刚刚在外面办事,此时的他却一身浅色西装,胸前急着一条深色领带,让人耳目一新,加上罗小虎剑眉星目的帅气外貌,简直是女人杀手,作为男人,恭冰看着都感到嫉妒。
因为之前罗小蝶已经在电话中把事情的始末跟罗小虎说过,所以此时,罗小虎远远地对着恭冰等人点了点头后,便径直朝着警官走了过去。
恭冰不认识那三位警官肩章上的图案,更无法据此分辨三人警衔的高低,可另外两个警官在跟中年女子了解情况时,会不时征求光头警官的意见,谈话时总带着尊敬的语气。
所以恭冰估计光头警官的身份要更高一些。
罗小虎想必也看出了这点,所以他一来到就直接找上光头警官,恭冰远远看过去,发现两人沟通时并不像是熟人,显然并不认识。
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复杂,罗小虎也很快就把问题给解决了,罗氏武馆会负责出钱修复街道上受损的地方,中年女子也会根据实际的损失情况,得到相应的补偿。
最后三位警官没有再和恭冰说什么,直接就上车离开了,事情到这里算是被暂时解决,不过还是有一些后续的收尾需要处理,但这已经不属于恭冰的事情了。
夕阳西下,天边只剩下一道浅浅的橙红色光带,武馆后山上,一条小河静静地从绿森中缓缓流出。
武馆众人此刻正聚在河旁,把一个个竖着蜡烛的纸船放到河水上。
夕阳的余晖洒罗在蜿蜒的河面上,飘散成一道道延绵的金色碎片,在不停重组和破碎之间,慢慢流向远方。
许多插着蜡烛在纸船在河面上飘荡,在水面上如同安静的橙色精灵,带着人们的思念,和对远方家人的回忆,朝着远处流去。
罗小蝶蹲在河边,安静地看着河流,罗馆长和罗小虎站在她的身边,同样负手看着河面。
他们眼里充满着回忆和复杂的感情,虽然他们三人有的是在达克洲出生,有的则是生活了数十年,但黄色皮肤的他们终究还是外人,那种归根的情愫,让他们无法磨灭对东方故乡的思念。
内心更深处或许还有对亲人的怀念。
和以往不同,今天来参加这个节日的人不少,除了恭冰四人和定时来学拳的小学徒以外,一些曾经在罗武中呆过或已经出师的弟子也同样赶了过来,他们有老有少,年龄二十到四十多不等。
那些离得较远或抽不出时间的人,即便没有亲自到场,也会提前打电话告知武馆。
恭冰不清楚别的武馆门派如何,但罗氏武馆内的弟子们,无论是依旧在馆内学武的,或已经出师远离的,绝大部分人都相处融洽。
罗武的馆长之位只会在血脉亲人之中传承,因为罗馆长如今膝下只有一儿一女,所以下一任馆长毫无疑问肯定会落在罗小虎的身上。
所以由于这种家族式传承的缘故,罗氏武馆根本不存在如同小说电视剧般,有内部派系互相倾轧,勾心斗角的情况发生。
当然这也和罗馆长生性淡泊、没什么野心的性格有关,上行下效,自然慢慢就变成如今的模样了。
蜡烛船施放完毕之后,大家便直接在河边吃起了晚饭。
河边有一小片空地,原本生长在这里的树木多年前就被砍掉,而为了今晚的水龙节聚餐,空地上的杂草和石块几天前就被罗小蝶带着恭冰几人清理干净。
在场大概有五六十人,总共分了六张大圆桌,大家都按照各自的辈分和年纪落座。
也没有什么场面话,罗馆长站在位置上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后,聚餐便正式开始。
晚饭是由恭冰主厨,加上几个人帮衬完成的,此时正由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娘一一端上来。
方才施放蜡烛船时,那些年幼的小学徒被吩咐要肃穆安静,所以都不敢开口说话,此时聚餐一开始,他们便再也忍不住,开始叽叽喳喳地笑闹了起来。
恭冰四人加上五六个年纪不到三十来岁的弟子围成一桌,同样边吃边闲聊着。
对此,罗馆长并不阻止,因为这种聚餐还是热闹一点更好。
谈话声、交杯声不绝于耳,随着聚餐地进行,气氛也慢慢活跃了起来。
本应该是顿愉快的晚饭,但吃着吃着,加特却发现了恭冰的异状,从晚上开始他便一言不发,神色木然,眼神让人捉摸不定。
“加百列,你这是怎么了?”因为两人是挨着坐,所以加特用肘子轻轻碰了碰恭冰,小声地问道。
“额?哦,我没事没事。”一直在发呆的恭冰回过神来,声音有些沙哑。
“对啊,加百列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我们或许可以帮的上忙。”维克斯脸上沾着米粒,这时也插嘴问道。
“难道是下午交手时受的伤发作?”挨着恭冰坐的罗琳同样问道,平日严肃寡言的她此时也温柔地拉了拉恭冰的衣角,关切地问道。
面对众人的关心,恭冰心里暗暗感动,可有些时候,纵使内心千言万语,却无法诉之于口。
他放下碗筷,向伙伴连番否认,才好不容易让大家放下心来继续吃饭。
太阳落下夜幕降临,空地周围架起了一圈木杆,从武馆那边引过来的电线联通着这边的电灯,把绿森的一角照的亮堂,恍如白昼。
类似的传统节日气氛,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