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这一次苦心竭虑的杀掉了刘宠,本来想要乘此机会进占陈国,断绝裴青的粮道,让裴青向自己当初放弃南阳那样放弃颍川和南阳,然而却没想到最终损兵折将,不仅没有占领陈郡,反而便宜了裴青,让其白白得到陈国。
每想到这里忍不住要吐血,自己一番辛苦,竟是为人作嫁。
“这个可恶的裴青,我只差一步,竟然让他抢了先,先一步跑到了陈国,如果不是骆俊这厮厚颜无耻,卖国求荣,主动将陈国交给这个小贼,他怎么可能会占据优势?还有袁涣这小狗,亏他还敢说是我同族,竟敢以诈降之计骗我入城,幸亏我机警,否则的话这一回恐怕就栽了。”
阎象闻言想要说话,可还是忍住了,当初在得到刘宠被杀的消息之后,袁术的军队离陈县城都不足百里,如果全力以赴的话,只需半天就能赶到,可是这个袁术却偏偏要把他帐中的各种珍玩宝物全都带齐,而且由于当时是在夜里,袁术不想夜间行军,足足等到天色大亮这才缓缓出发,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抢先一步还有什么可说的?简直就是太应该了。
好在这时候的袁术还不像后期那样昏庸,头脑总算是保持着清醒,所以他看了看一旁的阎象,一脸感激的说道:“这一回多亏了阎主簿的提醒,要不然的话,麻烦可就不小了。”
随后下令任命阎象为前军师,军中长史,并且赏赐十万钱。
而与此同时,袁术又以陈兰、雷薄作为大将竟然不知详查敌情,结果导致兵败为由,对二人进行惩罚,停发三个月的薪俸,并处罚金二十万钱。
陈兰雷薄满面通红,这一战损兵折将,他们难脱干系,只能认罚。
然而令他们心中不满的是,纪灵之前在沛国同样经历一场大败,损失兵将更多,而且还丢了谯县,袁殊竟然只是训斥了几句,这实在令人难以平衡。
然而在袁术的积威之下,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诺诺退下。
袁术的脸上也是讪讪,对着阎象嘿嘿笑道:“阎长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裴青小贼现在已经连成一片,豫州之地我们就剩下了汝南一郡,应该如何守住?”
然而只见阎象说道:“主公当知道,如今的汝南被三面包围,裴青无论从何处发起进攻,我们都有危险,所以下官以为,我们与其在此苦苦坚守,莫如舍弃汝南,另谋发展。”
“什么?你说什么?舍弃汝南?”袁术听了这话顿时面色大变,指着阎象说道:“你可知道汝南就是我的桑梓之地,我既为汝南袁氏,自当守住汝南,若是让桑梓之地从我手中丢失,还有何面目见天下群雄?就连我家的那个家奴,都会嘲笑我的无能。”
阎象听了之后嘴角抽搐,默默地想道:“你总是看不起袁绍,可是现在袁绍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在龙凑之战打败了公孙瓒,迫使公孙瓒退回幽州,现在整个冀州,包括并州的一部分都归属到袁绍麾下,虽然有黑山贼的袭扰,可是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连吕布都帮助他去对付黑山贼,其发展壮大的速度却是令人吃惊,他的麾下有大将颜良、文丑、麴义、张郃、高览等将人谋士田丰、沮授、郭图、许攸等人,而你能够拿得出手的武将只有一个纪灵,谋士也没有几个真正的智谋之士,我阎象虽然有几分智慧,可是比起田丰沮授等人还是自愧不如的,你以现在的实力,竟然还称人家做家奴,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袁术想了想,觉得阎象说的话的确也有道理,自己也的确不应该处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否则的话估计裴青一定会故技重施,断绝自己的粮道,其实如果这样还是好的,一旦裴青堵住他的退路,将他团团围困在汝南的话,他才真的只能等死。
所以袁术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虽然是汝南人士,然而这个汝南现在经济凋敝,满目疮痍,根本不足以奉养军队,也不足以让我实现远大的志向,所以这个汝南,我就赏,传我命令,整顿军备,咱们前往寿春,那里还有陈瑀的两万军队,咱们以寿春为根基,图谋扬州,定当建立起一番伟业。”
“可是那扬州刺史陈温......”
“陈温又算得了什么?他又不是裴青小贼,手中无兵无权,他要乖乖听话的话我还可留他一命,否则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袁术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毫不在乎陈温本人的存在。
“我怕的就是你要杀陈温啊。”阎象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叹息,如果袁术不杀陈温的话,或许还能拥有大义,可是一旦杀了陈温,那就相当于是杀了自己的名声,虽然一时看不出来什么,可是将来一旦失利,很可能就会迅速土崩瓦解。
然而这时候袁术已经听不进阎象的建言了,他下令将汝南的百姓和粮食物资全都运走,命令麾下将士押送着这些百姓和物资迁往寿春,在百姓离开之后,他又下令焚烧百姓的房屋,封藏水井,就算是一粒粮食,一处水源都不给裴青留下,好好的一个汝南郡,竟然被他搞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当然在这期间也有人不愿意离开,然而袁术却下令强行驱离,实在不愿离开的,他就放火烧屋,直接把人烧死在里面,如此行径,就连强盗都自叹不如。
尽管如此,袁术也没有把所有的汝南百姓全都迁移到寿春,许多大户在袁术军中都有耳目,他们在得到消息之后,大都提前逃走了,携家带口,乘着暮色或者逃往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