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辞别了万年公主刘凝之后,裴青就持着兵符前去征调胡轸和李肃等人,让他们在半个时辰内在北城门口集合,随后又去馆驿,向蔡昭姬和董白二人交代一声,让她们追随万年公主,同时又带着蔡邕和荀攸一起前往城门口处集合。
蔡邕和荀攸也知道,裴青一走,他们就在馆驿待不下去了,如今兵荒马乱,西凉军和朝廷的军队谁胜谁败还不一定,他们可不敢掺和此事,想来想去只有跟着裴青一途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裴青即便战败,也还能够逃回豫州,总比他们朝不保夕的要强上不少。
裴青到城门口之后,过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李肃就到来了,他见到裴青之后心中十分激动,先是以军中礼节参拜裴青,随后一脸感激的说道:“上一次可多亏了大都督你的帮助,让末将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我军缴获粮草十余万斛,兵甲器械无数,吕布将军已经表奏末将为振威中郎将了,这一次能够跟大都督并肩作战,末将与有荣焉。”
裴青轻巧扶起李肃,笑着说道:“公敬(李肃的字,作者造的,不必当真)不必多礼,咱们既然在一起作战了,又何分彼此?这一次贼人势大,你我之间需要精诚合作才有希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一次我很需要将军与我同心同德,奋勇争先,如若触犯了军法,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李肃闻言随即面色严肃,沉声说道:“大都督放心就是,末将的这一身荣耀都是大都督所赐,这一次一定与大都督一起共进退,末将在这里立誓,只要大都督不后退一步,末将也绝不后退一步,若违此誓,叫末将死无葬身之地!”
之后裴青与李肃又说起这一次作战的细节,还有那些西凉将领们的优劣,然而他们等了大半个时辰,却始终不见胡轸到来,裴青的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胡轸才踱着四方步缓缓而来,在看到裴青之后这才加快脚步,来到裴青面前,拱手说道:“这位就是裴都督吧?真是失敬失敬,末将因为有病在身,动作慢了一些,还请都督原谅。”
然而裴青却是面色阴沉,厉声喝道:“好一个有病在身,我看你面带红光,神清气爽,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你若真是有病,那也是心病,或者是骄堕之病,分别是藐视于我。似你这等公开违背军纪之人,若不出手惩戒,如何能够服众?”
随后吩咐左右:“与我拖出城门外,斩首示众!”
胡轸见状顿时面色大变,厉声喝道:“裴青,你敢杀我?你可知道我是吕布将军的人,你要杀了我,以后休想在这长安城混下去!”
“哼,为何不敢?如今西凉贼兵来犯,全城将兵尽皆心中紧张,全身戒备,即便是奉先将军自身也都全副披挂,紧急巡城去了,各路将士心思报国,誓与贼兵血拼到底,只有你,在接到我的江铃之后不慌不忙,安步当车,如同闲庭信步,比规定的时间晚到了将近半个时辰,你违反军令,犯我军法,即便是奉先将军亲临,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裴青说到这里,对左右喝道:“还愣着做什么?速速将他拖出去,斩首!”
“诺。”左右亲兵将士不敢怠慢,连忙架起胡轸就外走去。
这时候只见李肃开口说道:“大都督刀下留人,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临敌斩杀大将有些不祥,还请大都督给胡轸一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裴青哼了一声,脸色略微缓和,然后说道:“就看在李中郎的面子上,饶他一条性命。”
随后裴青命人追上左右亲兵,将胡轸再度推到面前,这才对他说道:“你违我军令,按照军法本该杀却,幸亏李中郎为你求情,因此此头权且寄上,若是再犯,本督前账后账跟你一起算,不过你违犯军纪,也不能没有一点惩罚措施,且交出百万钱作为罚金,暂时从中郎将降为校尉,统领兵马减半,剩下的由李肃率领,等到立功折罪之后,再恢复原职,领回原属兵马,你先把这一半的兵马送给李中郎,然后率军跟在后面,随我一起出城!”
胡轸气得面色发青,可是这时候也不敢再说什么,因为刚才裴青的亲兵们凶神恶煞一般的把他提起来,而且手中钢刀在他头颈上不断比划,这真的让他体验到了死亡将近的感觉,所以胡轸低着头,忍受屈辱将一半军队分给李肃指挥,心中早已对裴青恨的咬牙切齿,暗暗决定等到了新丰之后就向李傕郭汜投降,等到擒住了裴青之后,一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裴青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从容地下达军令,整顿军队,然后取出符节,喝开城门,率军出城,与早已等待在城门外的旧部会师。
其实这时候城外虽然还有八千多人,然而已经有两千多名精锐的朱儁私兵已经被徐璆统领着即将进城,所以裴青在城外的军队不过六千人左右,再加上李肃和胡轸的军队,总人数还不到两万,加上徐荣的五千人,总人数也不还不到两万五千,而他的敌军人数则至少是他的四倍,而且还都是西凉精锐,所以这一战几乎没有谁能够看好,在他们看起来,这一次出征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成功抵挡三五天,只希望在三五天之内,各地勤王的队伍尽早到来,或许能够避免这一次的危机。
然而裴青却丝毫不为所动,他身边的两大亲兵将领邓当和谢映登,还有大将臧霸全都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