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眼珠子要瞪出来,“雪……”
傅雪浑身一怔,立刻脑子清明起来,脸也跟着红了。
江辰阳倒是很自然,手攥着没放开,拉的更近了一些,继续看着傅雪,可话却是对傅母说的,“伯母,傅雪这身体还不行,我们必须去医院,麻烦您把她的衣服什么的收拾好,我们现在就回医院,市里的如果觉得远不喜欢去,我们回镇上的医院也行。”
傅母楞了好一会儿,气的一跺脚,“江总,你这样不好吧?”
江辰阳大惊的回头,“什么?”
傅雪立刻把手缩了回去,脸颊潮红未退,对傅母说,“妈,我不回医院,我现在挺好的,你去忙你的去,待会我们到村部做点饭菜,这段时间都在村部吃了。”
江辰阳无奈,还在劝说,见傅雪已经起身躲开了。
傅雪这可以的躲闪,彻底的提醒了江辰阳,他刚才竟然那么不受控制且及其自然的将傅雪控制在自己怀中,像是保护了许多年的妻子。
这份近亲,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
可傅雪的疏远,就像是提着刀子在他眼前晃,明晃晃的刀光,要吓坏了他。
江辰阳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这才起身,先是道歉,后又说,“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不过村部距这里还有一段路,来回折腾怕是挺累,不如就跟伯母一起在村部住吧。”
“那你呢?”傅母觉得这办法挺好,反正都要照顾村长跟傅雪,可是现在那个唯一空出来的房间不是江辰阳在住吗,于是又问,“那你呢?”
江辰阳笑起来,极其不好意思的说,“我来回跑也没关系,再说了……”
傅雪立刻接了他的话,“再说你未婚妻也在镇子上,老在这里住不好,她如果再担心的直接赶过来出了意外,怕是不好啊!”
江辰阳犹如雷击,浑身颤了一下,半晌才说,“不打紧,她不会再来了。”
三个人相互尴尬了会儿,傅雪先打破尴尬,到底坚持把医院的东西都带上,分给几个人一起吃。
重新从傅家出来,已经接近天黑,在去村部的路上,傅雪对江辰阳很刻意的说,“你来回折腾我这边实在不好意思,不如你别来了,我这边有事给你打电话,不然叫村长去找你也行,你那边不是也在建厂吗,不能少了人。”
江辰阳知道傅雪这是在赶人,心里难过的像是一朵花被人硬生生给摘了去,难受的想死。
可他还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回答说,“也好!”
傅雪一颗心落地,却怎么也不觉得舒坦,反倒整个人跟着头发丝都难受起来。
这一路上,别别扭扭的都没说话。
车子一停下来,傅雪跟傅母下了车,江辰阳贴图的把东西放下,人都没进去,开着车子离开了。
傅母见父母不开心,这知女莫若母,自然能明白傅雪不开心的原因,“雪,进去吧,别叫村长饿肚子了,妈也给你做点你喜欢吃的饭菜,啊?凡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可人家都订婚了。”
那就不能胡思乱想了。
虽然说,订婚还可以离婚呢,感情这东西不是原罪,可毕竟在道德上过不去。
傅雪更不想做那种为了爱情拆散别人幸福的刽子手。
“妈,我懂,进去吧,我去工地看看村长,待会回来一起吃饭。”
杜泽正啃着黄瓜,坐在工地的地势高处向下看。
他才刚听说傅雪回来了,本来想跟江辰阳商量是不是晚上过去看看,这话还没说完,江辰阳就开车走了,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去了傅雪家。
杜泽这个郁闷啊,这个村长当的十分憋屈了,在村子里人人都当他是空气,这也算了,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被人欺负是常事,可这个江辰阳怎么也当自己是空气,凡事就不能商量着来?
真是……生气!
这要是在国外,他的公司员工可不会这样。
他真不懂,家里人为什么非要安排他来这里,做什么村长,还以为挺好玩的,没想到这么难。
哎,难!
找机会一定好好跟家里那个老顽固诉诉苦,国外多好,找机会一定回去,一定!
“咔嚓”杜泽觉得,这里东西都挺好吃,尤其这采摘下来的黄瓜,香甜可口,清脆芳香,吃了一根还想再吃一根,“咔嚓”好吃,等出国了一定带一筐给家里那个老顽固尝尝。
“村长?”
杜泽一口黄瓜没吞进去,就听傅雪在山下喊他。
杜泽扬起手里的黄瓜跟傅雪招手,“上来上来,江辰阳呢?”
傅雪没应答,顺着新挖出来的小土路往上走,等到了杜泽这里已经有些气喘了,看来身体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扯了扯脑袋上缠着的绷带说,“回镇子了,招呼都没打,估计是回去着急看他未婚吧?”
杜泽哦了一声,脑子都没过的随口说,“我还以为他未婚妻是你呢,你们关系不错啊!”
傅雪没做任何回应,是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背,那里似乎还有江辰阳的温度,他的味道,触感奇特。
“……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觉得,哎,不说不说,当我没说啊。我跟你说说这铁路的事儿,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看,那边的路已经疏通开了,江辰阳的人做事挺麻利的,去看看不?”
傅雪愣了会儿才做出回应来,像是脑子里面两个意见向左的人在用刀子拼杀,不希望自己想起江辰阳的小人战胜了另外一个,倒地不起的脸上贴着江辰阳三个字的小人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