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尴尬的张大嘴巴。
江辰阳的眼睛可是时刻都在大刺刺的看着傅雪,她那调皮的眼神一丝一毫都没放过,面对尴尬的境地,他及时出面解围说,“是,但傅姑娘的意思是想再跟你商量王伯做质检知否真的合适,毕竟他年纪也大了,这几年在外面漂泊,身体不如从前,一直在工厂上班,估计是吃不消,是吧?傅雪?”
傅雪也是反应迅速,立刻说,“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刚才一直在想王伯这边是否能说通,毕竟我们单方面决定了,未必这件事就成了。”
傅雪低头咬筷子,局促的一张脸都涨红了。
杜泽还是没注意到傅雪这情绪变化,仔细想王伯的事儿。
王伯住在傅雪家隔壁,是个单身汉,年轻那时候常年在山上走动,对山里的环境很熟悉,那个人人品有保证,为人和气,并且看山货可是一绝,他来做质检再合适不过。可另外一点他的确忽视了,王伯这个人外面漂泊了很多年,身体不如从前,腿脚也不好,在偌大的工厂走动,怕是不方便,家里还没个人照应,万一出了问题,那谁来照顾啊?
不想,杜泽想到了傅母。
“哎,伯母你就留在村部做饭吧,反正我一个人吃也是吃,傅雪回家吃你也一样做,我给你发工钱,顺便多做一个人的,王伯也过来一起吃,这样你们两个人也互相能彼此照顾。”
傅雪猛然抬头。
早年因为王伯帮助过傅雪一家,傅母没少因为这事儿受到傅家人排挤,傅刚为此挥拳头砸的傅母断过肋骨,皮带都抽坏了两条。
她不管母亲跟王伯之间什么关系,就算离婚了,两个人也不是现在走到一起。
可傅雪不想拦着母亲,这个人私事,还需要个人做决定。
可这里面的担忧傅雪还是要说清楚的。
“妈,你觉得呢?”
傅母正夹菜,这手指头一晃,鸡蛋就落在了桌面上。
三个人同时看向傅母。
傅雪也不解傅母这紧张到底因为什么,更不方便直接问出口,只能安慰母亲,“妈妈,你就是做做饭,如果觉得有压力不用答应,实在不行,这村部建好了我们回去住,然后村长的饭菜我来回用饭盒装着送来就行,反正我的办公室也在村部。”
“……不,不是。其实……我没意见。但是你王伯那边怕是不肯定答应。”
“恩,我不同意。”
果然,三个人吃了饭一起来王伯这里做说客,这话还没说完,王伯立刻拒绝了。
傅雪没吭声,想这里面设计到老人曾经那点说不清楚的事儿,以后是在屁大块的山里,东家长西家短的,传出去的确不好听,她不在乎这些,可不代表长辈们不在乎。
“王伯,你不同意我们不会逼你的,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呢?”傅雪追问。
之前王伯特意去镇子上看傅母,捎了不少山货过去,那些都是自己做的果脯,傅母爱吃,傅雪也爱吃,家里还有两管子没吃饭。
“我想着在家里种地就够花了,去你厂子,这不是给你添乱吗?再说了……你妈那边,我还是不去了。”
傅母那边如何?王伯没出来原因,但听着这藏着掖着的话,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江辰阳跟杜泽对视一眼,示意傅雪起来先回去再商量。
三个人才起身,王伯就叫住了傅雪。
傅雪叫两个人在外面等,她则跟着王伯往王伯家后院走。
这后院,习惯上村里人都会将自己的小院子建起来一个四四方方的高墙,留一个很小的木门。
之前他们家有事,都在前院说了,后院里面包裹’的严实,后院里面有什么谁都不知道。
一走到后院,傅雪惊讶的吊住了。
她记得,母亲喜欢吃山枣,可山枣只能在自然生长,很小的一颗,吃起来又酸又甜,到了秋天漫天遍野都是,有的人家粮食不够了,带着家里的老少一起上山摘山枣,多的时候一人能看回去一麻袋,挑拣出来能吃的用家里的蜂蜜熬成罐头,到了过年的时候从地里面挖出来吃,这就是每年冬季的家常菜,酸酸甜甜的伴着米饭吃,绝对爽口。
可这几年,山里做了开荒,有些地方被人特意种植上了药材,山枣被砍伐不少,实在少见了。
不想,偌大的后院,栽种了十来棵的枣树。
傅雪终于明白了,父母每年冬天说回娘家拿回来的那些红枣罐头,是从哪里来的了。
“王伯……”
“我知道,我们那事儿见不得光,可我跟你妈真什么都没发生。你妈过的苦日子,我看不过去,可不能拆散你们一家吧?我们这辈人,不准离婚,哪像现在还能离婚啊,你长大了,有能力保护你妈,能带着她离开那个家,可我不行了,我老了,我不能照顾她了。”
傅雪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感动的她一时之间不知要说什么好。
谁说那一辈的人只知道生孩子下崽子,教育都摆在次要的,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感情什么的都是多余的,可其实,这个年代的人感情才是最纯真的。
“王伯,你这么多年单身,是因为什么呢?”
“呵呵!”王伯蹲在一棵树下拔草,处理干净后又仰头背着手看高大的枣树,风吹过来,树沙沙作响,似乎上面才一丁点大的枣子已经活了,正跟他们招手。
王伯的声音就从那莎莎的风声中传过来,似乎罩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那几年是没人敢给我,我没父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