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败了黑衣杀手,她应该开心才是,可是,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经历过生死,她了解生离死别那种痛苦,听到严仇报告侍卫队的伤亡情况后,她怎能开心呢?
到底是谁要杀她呢?昨晚那些黑衣人比前一次的更专业,好像是训练出来的一样,那些人向冲前,那些人打后缀,都分配得很清楚。
在黑暗中,他们根本看不清楚谁与谁,可他们一进来就冲着她来,看样子他们的目标就是她,不,还有严仇,他们似乎知道里面的人是谁,闯进来问也不问的劈头就砍。如果他们行动之前有打探过,那他们肯定知道和她住在一起的人是拓跨蔺,如果她没有犯错的话,进屋的黑衣人把严仇看错是拓跋蔺了。
拓跋蔺说这座住宅安全,防了外面却没防自家人,能一下子找到她住的地方,又认为拓跋蔺在这里,那肯定是有内贼。至于拓跋蔺昨晚有行动的事,除了几位首顿外,是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行动。
如果真有内鬼的话,那么今次不成功,他们下次肯定还也会来,想到未来还有不少人会为此牺牲,她全身透出了冷意。
她急于报仇雪恨没错,但只针对那些曾伤害过她或炎家的人,与那些无关的人,她并不想牵累在内,若为了报仇,搭上其他人的生命,她与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她再也不能坐以待斃,首先是要把自己的脚伤治好,这样即使再次发生偷袭的事,她不需要他人保护,其次,她得尽快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证明炎家不是谋反者,而是被人陷害的。
所以她叫丫鬟扶她去东边的藏里,翻找了很久,才找出一本关于医学的古书,才看了一会,严仇便告知她,拓跋蔺他们回来了。
他们回来她当然高兴,只是她想那些牺牲的侍卫们,她情绪又来了,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插手这些事,那只好靠自己了。
这是炎妃然用了一个上午整理出来的想法,不过她坐了一会儿,又耐不住了,担心拓跋蔺是否有受伤?事情有没有办成功?
她无法在这里安心看书,把书合上,正想叫丫鬟扶她出去时,大门却被打开,拓跋蔺匆匆奔进来,握住她双手,一脸紧张地问:“你有没有怎么样?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听严仇说她整个上午都把自己关在屋里,没有说过一句话,听说他回来也没有出来迎接,他听了就担心她是不是受伤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倒是你啊,一脸是汗的,会让人怀疑不舒服的是你。”她抬起衣袖,轻轻替他拭去额上的汗珠。看他奔进来的一刻,就算她对他有所不满也在那刹间消失了。
“真的没事?”他不敢确定,因为她最懂装了,怕她硬撑着。昨晚被偷袭的事,他只是预测,并不确定,还好他以防万一,让严仇留下来保护她,不然……
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看到也安全无恙,提起来的心才稍放下一点。其实他早就后悔当初不该拉她来的,如果她还在京都城,那今天她就不必受这些苦了。
“嗯,我的身体没事,不过,我心里不舒服。”她不想隐瞒什么,既然是在一起,她必须让他清楚自己心里所想的。
“怎么回事?严说你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是不是因为侍卫们的事不高兴?”严仇说在他报告了侍卫们伤亡后,她就一直这样子,既然她说身体没事,那就是这件事。
炎妃然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因为保护我而牺牲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脚伤受了,就不需要他们的保护,昨晚的事就不会发生……”
拓跋蔺未等她把话说完,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抱紧,下颔抵着她的头顶,低声道:“听我说,这件事你不需要自责,我们都不想这种事发生,如果硬要追究真相,那错的是我,因为这些人是我调来保护你,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的。”
“当然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不肯把事情告诉我,如果不是你让我喝有昏睡的药,我就不会跑出城外见陈锐,更不会为了……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事情都发生了。”她不想在这事上打转了,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事,因为错也不只有他,如果她当时没心急想找到杨立万的罪证,就不会把陈锐的警告忘记。
喘了一口气,她继续道:“但是,你不应该把所有事情都让人隐瞒着我,你应该清楚,当初是你硬拉我来这里的,现在有事发生,却把我推开不让我插手。既然你拉我一起往悬崖下跳,不能落到一半却不想带我一起去冒险而要我自已往上爬?”
“谁说我不带你冒险让你自己往上爬的?”为她的形容词感到好笑,如果刚才仍有紧张和担心也因为她这句话而消失尽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再受伤,等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再告诉你,可惜却低估了你追求真相的决心,好吧,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我都全告诉你。”
“我想知道所有的事,你都会告诉我吗?”她问。
“当然。”
“问什么你都会告诉我?”她不放心的再问一次。
“那要看是什么问题。”
“没诚意。”炎妃然嘟嘴,轻捶了一下他的左胸,谁知他闷哼一声,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她立即警觉地问:“你怎么啦?”
“没事。”他摇了摇,朝她一笑,然后坐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开始把事情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