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津真寿美表露出吵架的态势时,服务生就把目光撇了过来,像他们咖啡馆、喫茶店这样的轻食店要的就是安静的氛围,虽然他不至于会无礼的把客人赶出去,那样对他对别人来说都很麻烦,但他已经做好了在两人吵架时第一时间上去劝离的准备。
不过看样子不会吵了。
在两人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服务生松了一口气,要吵架的话去外面吵再好不过,就是大打出手也没关系。
但就当他准备恭送两人离开的时候,与现实极具剥离感的一幕出现了。
画了浓妆的女人忽然旋转生升天离地飞起砸进墙中,血肉骨头全都镶嵌在墙壁中,满屋子的咖啡香瞬间被血腥味冲成了无法言明的味道。
“杀,杀,杀人了!”
服务生尖叫一声向后快退,手臂打着摆子把桌子上放着的咖啡机碰倒,滚烫的咖啡携着浓郁的香味,让屋内的气味“五颜六色”。
“啊!!!”
“杀人了,跑啊!!”
“快!”
咖啡馆里响起了足以划破耳膜的尖叫声,一个个顾客惊惧的夺门而出。
小小的咖啡馆正门变成了潮湿的蟑螂窝,一打开藏满蟑螂的抽屉后,黑压压一片滚涌而出,倏而几秒后就全都跑散消失不见。
服务生跌倒在地,惊惧的躲在收银台下,刚才还在磨制咖啡的老板心理素质非常好,叫都没交一声就……吓晕了。
他咬了咬牙,非常有敬业心的按下了紧急报警热线,这是他们店铺安装到现在都没有按下过的装置,要是可以的话,他一辈子偶读不想按这个按钮。
守部武雄站在原地,他用左手重新整理着右手的袖口,刚才过于用力,不小心把袖口的纽扣挣脱开来。
杀了一个人类,乱了右手袖口。
各色人等的尖叫声汇成了洪流,尖啸在他耳边凶猛而过,但这一切守部都充耳不闻。
“呼。”
守部武雄用右手轻轻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用那张从来不会说巧话的嘴吹飞了咖啡上的热气。
其实以他的体质来说,这点温度算不上烫,但身体虽然产生了变化,可一些习惯还依然顽强的存在。
慢慢的喝完了一杯咖啡,守部武雄闭上眼睛,用舌头和口腔回味着最后残留的香味。
咖啡馆中的人已经跑了个精光,墙壁上河津真奈美的部分身体器官也慢慢滑落到地上,外面的街道上乱糟糟一片,逃出去的人引起了恐慌的连锁反应。
“请问,多少钱?”
躲在收银台下的收银员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分辨出了这是杀人男子的声音,低沉,慢声细语,这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收银员身体颤抖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请问,多少钱?”
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眼瞅着对方不走了,收银员弱弱的道:“免……免费。”
“这样不好,我会把钱付上的。”
“那,那就两千两百,不,今天半价优惠,再给您去个零头,您两位……总共一千日元。”
还是别找零了,直接给钱然后走人吧,这尊大神!
收银员从桌子低下伸出一根手指,弱弱的探出头。
“好的。”守部武雄从钱包中拿出一张印有夏目漱石的一千日元,轻轻的整齐放在柜台上。
“谢谢招待。”
“您……慢走。”
服务生不敢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但只是从撇见的样貌上来说,男人似乎和正常人似乎没有两样,只是朦胧之间,他的背后好像能看到什么动物的虚影。
中央区外的街道上,两名巡逻警并肩走着。
“听说最近你相亲去了?”年纪较大的警员手扶着警棍。
“啊,这个……难免的么,家里人着急逼着我去的。”
“确实啊,你都二十六了,是该结婚了。”
“前辈,二十六岁难道很大吗?”
两个巡逻警说笑间,前方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喧哗的尖叫声。
“前面怎么了?”
两名巡逻警摸着腰间的木棍,小跑向前。
跑了没几步,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
“佐波,佐波。”交番里留守执勤的警员焦急的在通讯器中大喊。
“在。”
“四丁目的蓝色回响咖啡馆中出现了紧急报警,你们快点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我们已经在去了。”
佐伯两人现在正在四丁目,而蓝色回响咖啡馆,不就是前面那副牌子么。
紧急报警热线只能告诉交番所(派|出所)店内出现了状况,但至于到底是出现了抢劫亦或者其他事件都无法得到明确反馈,只是能断定绝对不是出现顾客纠纷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
“杀人了!”
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喧哗声中,两名巡逻警听到了让他们心惊的字眼,杀人了?
在周末人流如织繁华的大阪当街杀人,这,是恶劣无比的治安案件!这是秋叶原无差别杀人事件在大阪的重演?
十年前秋叶原无差别事件虽然死亡人数不多,但影响却十分恶劣,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被认为尼特族反人类反社会的表现,甚至直到现在还有人坚决认为尼特族等于犯罪预备役。
两名拿着警棍的警员看到了站在咖啡馆前的守部武雄。
在所有人都惊慌逃窜的时候,平静的守部武雄显得甚是扎眼,这不就是在宣告自己是犯人吗?
即使守部的手上没有凶器,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