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无情的甩开她的手,“北院大王的家事,由他自己去解救,哀家不稀罕插手。你也不妄想借哀家的手除去你的敌人。北院王妃,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连哀家你都敢利用!”
“姑母,我没有……”在事实的真相面前,一切的狡辩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些年,哀家对你的纵容已经够多了。”萧太后失望的闭了闭眼。
即便萧太后没有亲眼所见,也知道耶律斜轸对杨琪很是重视。她若治了杨琪死罪,耶律斜轸一怒之下跑去质问怂恿她的萧氏,那萧氏还不得大大的反咬她一口,说这都是她的主意。
哥嫂去的早,萧太后收养了萧氏,也是可怜萧氏年幼孤苦,想给她一个依靠。
哪里知道反是害了她,成就了她今日这种有恃无恐的性子。
萧太后叹息一声,“今日之后,你再也别到宫里来了。哀家对你仁至义尽,也不亏欠你什么。”
萧氏绝望,指着杨琪的脸,不敢置信的质问萧太后,“就为了她?”
萧太后不怒自威,一身飒爽之气让人噤若寒蝉,“哀家还是皇后的时候就对你百依百顺,对你有求必应。当初你想嫁耶律斜轸,哀家特意到先皇面前求了赐婚的圣旨。你每每心愿得偿,可曾感激过哀家一分?如今哀家贵为太后,还岂能由你胡闹!”
萧氏吓得双腿一软,当即跪坐在地上,怯怯的说:“侄女知错!”
“回去好好的做你的北院王妃,你若再行不义之事,即便耶律斜轸不办你,哀家也会让他亲自送去你水月庵清修!”
萧氏吓得一哆嗦,心底对水月庵这个地方惧怕得不的了,那里可都是姑子待的地方。
萧氏忙叩头,“臣妇知道错了!”
“下去吧!”
萧氏若获大赦,猫着腰跑走。
萧太后虽然不亏欠萧氏,但对她不闻不问,总觉得对不住九泉之下的哥嫂。
她禁不住痛心疾首,却听杨琪关切道:
“太后娘娘,您还是坐下来歇息吧。”
有那么一瞬间,杨琪总觉得萧太后会瘫倒。
萧太后轻摇头,“哀家还要去寿宴呢,你可愿随哀家一起来?”
杨琪毫不犹豫的摇头,“多谢太后娘娘抬爱,太后娘娘的寿宴,不是我这种下人应该去的场合。”
不骄不躁不虚荣,萧太后没有看错杨琪,她眼底一抹激赏划过,又给杨琪带来了一项殊荣,“若哀家收你做义女呢?”
杨琪一怔,随即低头掩去神情中的黯然之色,“多谢太后娘娘抬爱。”
又是拒绝?
这一回萧太后不悦了,“你可知能让哀家开这样口的,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人?”
“太后娘娘,我知道这是让许多人都望尘莫及的殊荣。我已有义父,您若成了我的义母,是抬高了我的身份,冥冥之中也降低了您的身份。”杨琪又说,“我也知道您要收我做义女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陛下断了这份心思。”
萧太后越来越对杨琪刮目相看了。
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深意。
她知道隆绪打小就心悦杨琪,可杨琪毕竟是耶律斜轸的女人。大辽皇帝与别的男人争人芳心,这话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杨琪给萧太后下了一道定心丸,“陛下当我是人生知己,待我与旁人不同。我与陛下绝对不会做出越矩的事情。若您在这时候收我做义女,聪明如陛下,怎么会不明白您的心思。那我今日对他的开导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您了解陛下的脾气,而且他正值叛逆的年纪,您越是不让他做什么,她偏要做什么。”
听杨琪软软的像是安哄小孩子一样的声音,萧太后顿觉顺心多了。也打消了之前的心思,她让人把杨琪带进宫来,就是想借机在文武百官面前给她一个难堪。
杨琪若是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必然会知难而退。
不过看来不用萧太后提醒,杨琪就有自知之明。
“哀家看你也挺叛逆的。”萧太后笑。
杨琪不否认。
萧太后毕竟是今日宫宴的主角,不好离席太久,于是就让朱公公送杨琪回北院王府。
而此时萧太后缺席的宫宴上,不少大臣借题发挥,公然挑衅耶律斜轸。
许多人说耶律斜轸将高丽公主纳入内院,有僭越之嫌。
耶律斜轸也不尽在意,甚至还信口要将高丽公主赏给在座起哄最凶的一个大臣。
见耶律斜轸无比认真,众人也只好缄默。
耶律斜轸身边的萧氏去而复返,他见萧氏来去前后神态差异万千,虽感到好奇,却也无心追问。
萧氏按捺不住,“大王,杨琪入宫了。”
耶律斜轸一怔,然后回头,“你说什么?”
见他不信,萧氏笃定,“千真万确,我刚才在陛下的御书房看到她。我也吓了一跳呢!”
萧氏对萧太后只字不提,其实她打听到萧太后在御书房,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亲眼见杨琪与隆绪在一起。
她相信,不用她添油加醋,耶律斜轸也会误会杨琪与隆绪的关系。
毕竟御书房重地,有几个女人有幸莅临?
萧太后寿辰,耶律斜轸也知道自己阴沉着脸不合时宜。
挨到散席,他再不强忍,迅速出宫回府。
杨琪啃着半截黄瓜,捧着小书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她吓了一跳。
一看是耶律斜轸,杨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