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上失神起来,他用药方讨好耶律斜轸,自然是带着不纯的动机。
他们赵家与北院王府本来就是一场交易,而赵嘉敏就是维系双方关系的牺牲品。
而如今赵嘉敏耐不住寂寞,与耶律斜轸以外的男人有染,尽管赵家将此事瞒得很好,瞒得过世人的眼睛,却瞒不住耶律斜轸的耳目。
耶律斜轸至今没有动静,可见他对赵嘉敏是一点儿也不在乎,虽然他多多少少也是为了维系两家的关系……
赵嘉上回想起带着药方来北院王府之前,他与赵嘉敏密谈。
赵嘉上为了赵嘉敏着想,想用药方换来耶律斜轸的一纸休书,结果此事还没有实行,赵嘉敏就万般不同意,还强烈的请求他不要这么做。
赵嘉敏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也是心思细腻之人。她也有很强大的自尊心,容不得外界的人对她说三道四。
弃妇的名衔,她当不起。
赵嘉上很心疼他这个同胞妹妹……
耶律斜轸似乎觉察出了赵嘉上心不在焉,眼眸逐渐的深邃起来,幽幽的问:“令妹的身子还好吧?”
“谢大王关心,舍妹身子已经痊愈。”赵嘉上内心忐忑了一阵,赵嘉敏在耶律斜轸身边的身份地位很敏感,这让他也跟着敏感起来。
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得不一再地小心。
“既然她身子好了,就让她到王府里来,帮本王料理一下府里的事。”
听耶律斜轸这么一说,赵嘉上心里一咯噔,他了解赵嘉敏,即使在耶律斜轸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这万一赵嘉敏在北院王府里捅出了篓子,耶律斜轸还能当做没看见吗?
赵嘉上真后悔,他刚才说赵嘉敏病入膏肓,也不该说她身子痊愈。
赵嘉上干笑了两声,心想着不知这会儿改口还来得及不……
耶律斜轸不是不会察言观色之人,以前他还不是北院大王的时候,与赵嘉上也算是谈得来的朋友。
只是他的地位越来越高,权势越来越大,身边的朋友离他越来越远。
长时间以来,有了我行我素的资格,他习惯了不去看人的脸色。
耶律斜轸轻叹一声,“既然不愿意,本王不勉强,只是外头盛传本院王府与赵家不和,本王担心有人会借机大做文章。”
为破不和的传言么……
赵嘉上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回去定会转告舍妹。”他话锋一转,说到了杨琪,“不知小王妃康复得如何了?”
就耶律斜轸对杨琪的重视程度,赵嘉上知道想要讨好到耶律斜轸,有必要从杨琪身上下手。
“她还是老样子,暖棚里的一朵花儿,颈部的半点风吹雨打。”耶律斜轸失笑不已,大概是被自己打的比方给逗乐了。
“我听说小王妃有先天不足之症,今日来,特意带了三朵西域雪莲和一株百年人参,都是滋养补气的圣药。”
见耶律斜轸神情莫测,赵嘉上惶惶不安起来,他以为自己揣度对了耶律斜轸的心意,难不成不是吗?
耶律斜轸突然曲起手指,猛叩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在赵嘉上拿出药来的时候,他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如何破外界不和的传言。
瘟疫之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嘉上,瘟疫之事,你我须得合力而为。”耶律斜轸笑得高深莫测,“你这两日按照药方,将药材采买齐全。”
赵嘉上不是愚钝之人,当即就茅塞顿开——
耶律斜轸是将北院王府的权势与他们赵家的财力结合起来,在外界面前上演一出他们两家“相亲相爱”的戏码,自然也就破解了外头的传言。
“定当尽心竭力。”
赵嘉上当然会竭尽全力来奔走这件事,这样一来的话,赵嘉敏便不用到北院王府里来了。
不过在将药方用在疫区之前,耶律斜轸必须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对付那个所谓的巫女。
巫女所用的净化之水兴许没有耶律斜轸的药方来的灵验,不过净化之水能稳定疫情却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这样反而会让耶律斜轸手中的筹码价值大大降低,他所能得到的威望值也会大打折扣。
他不想让自己一番心血,有任何的损失。
直接告诉外面的人,说净化之水没有疗效,只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一说法。
突然将一个有功之人除去,势必会引起动乱,事后最大的受益人耶律斜轸会招来不必要的猜疑。
对方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值得尊敬的高人,,这么有价值的人,惜才的耶律斜轸也不想让她从这个世上消失。
若对方能投靠他,这将会是一件美不胜收的事情。
但是耶律斜轸前后三次派人去接触巫女,都从她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耶律斜轸倒是没想过,那个巫女居然还是个硬骨头。
在上京城,还没有谁敢这么拂耶律斜轸的面子。
当耶律斜轸给杨琪说到那巫女如何的目中无他,杨琪吃了一惊,并瞪大眼睛,“让我去?”
耶律斜轸愣住,他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了,“谁说让你去了。”
杨琪眨巴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模样像只小鹿,“你刚才不是说那巫女要你亲自去,或者派你最重视的人过去吗,难不成我不是你最重视的人?”
耶律斜轸哭笑不得,却宠溺道:“是是是,你是本王最重视的人,那你可愿替本王跑个腿?”
杨琪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才不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