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不帮腔,还有小的呢,姜晨曦跑到了祖母身边抱住她的腰身,说不去郡主府住,姜定南也护着妹妹:“晨曦是姜家人,当然是住在姜家,怎么会住郡主府!”
王夫人满意地叹息一声,还是这一对孙儿乖,没白疼他们。
婧儿目光锐利盯着姜定南:“你爹也是姜家人,还是姜家下一任家主,他也住郡主府。”
毕竟还是小孩子,一急就容易说错话,被婧儿这个大人抓住了漏洞,心里暗骂她不要脸,大人怎么可以和小孩儿一般见识。
镇国公打断了这场闹剧,“早饭还吃不吃了!晨曦爱住哪儿就住哪儿,你们争什么,你若这样喜欢孩子,自个儿生几个便是,随你怎么教养。”
一家之主发了话,几个女人孩子都消停了,婧儿冷着脸笑意全无,这就是嫁人的悲哀,到了一个陌生的家庭里,那一家人都把你排挤在外,你若任劳任怨也便罢了,若敢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他们一家人站在一条阵线来讨伐你,便是她身为郡主,也难以招架这样的同气连枝。
正当她满心悲凉之际,手上却一暖,她低头看,有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她,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它的主人正目光融融望着她,对她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放松些。
姜骥这个举动让婧儿心里一暖,同时也让王夫人心里大骂长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姜骥倒不以为然,他娘有他爹护着,他的媳妇儿当然要由他来护着。
早饭时男女分席而坐,男人坐一桌,女人坐一桌,原本是要由新媳妇立规矩侍奉长辈照顾小辈用饭的,但看婧儿这个态度,王夫人也不打算吃她盛的饭了,怕噎着。
婧儿坐了王夫人身边的椅子,姜晨曦挨了王夫人另一方坐,其他几房倒是都带了儿媳来,但都站着侍奉婆母和小姑子,王夫人看到几个妯娌都有儿媳侍奉,就她没有,亏她还一直炫耀自个儿生了两个好儿子,在妯娌面前挺直了腰杆,就这一次,她差了几个妯娌一头。
婧儿还真就坐的住,那几个隔房妯娌愿意伺候婆母是她们的事,让她伺候王夫人是断断不能的,她连皇后和太后都没伺候过,伺候王夫人,她也不怕噎着。
用过早饭后,姜骥原该带着婧儿去各叔伯族亲家中拜访,让新娘子认认门,顺便让族中最有名望的老人为他们开祠堂,带着新媳妇去祠堂拜祖宗,等到了年前祭祀时,再开族谱,把新媳妇的名字加上去。
姜骥顾着婧儿身子不舒坦,心里也该不舒坦,便说下午去拜访,上午先在屋里歇歇,吃过早饭后便带着她回郡主府了。
婧儿确实心里不舒坦,但她不能把气撒在姜骥身上,憋着又难受,一回屋就歪在榻上闭目养神。
姜骥让她坐过去些,他也要挤上来,婧儿蹙眉娇嗔:“这榻小,躺不下两个人的。”
姜骥道:“那咱们换张大的榻,或是去床上躺着,地方大。”
“大白日的躺在床上成何体统?你自个儿躺着去。”
婧儿将头偏到了一边,留着个后脑勺对着他,姜骥却没皮没脸地挤上来,险些把婧儿挤下去了,他一手将她捞过来,贴着身子抱着。
“别气了好么?我会敲打定南,不让他再对你言行无状,晨曦不愿亲近你便算了,就像父亲说的,咱们日后生几个孩子,你想怎么亲香都成。”
婧儿问他:“那我要是不管他们,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尽责?”
姜骥犹豫了,婧儿怎么能不管呢,以后定南娶妻,晨曦嫁人,这些都要她来操持啊,那时候王夫人已经老了,这些事情怎么能劳烦她,可这样对婧儿又不太公平,他们小时候不听她教导,不与她亲近,大了有麻烦事就知道来找她,又不是她生的也不是她养的,她哪来这么多闲心伺候他们。
“我早就知道,后娘难当,可我不想嫁给别人,你们一家人都站在同一阵线抵制我,我只有你了,你能不能多顾着我些?”
婧儿搂着姜骥的脖颈埋首在他胸前哭诉,姜骥是一个极具英雄情怀大男子主义的人,最受不了这样的弱质堪怜,抱紧了她拍拍哄哄:“我当然顾着你,你们既合不来,日后便少来往,我会同母亲说,不必拘着你日日去请安,你们分住两府,郡主府另外采买,凡事都不过国公府的中馈,该少了许多矛盾是不是?”
凭心而论,姜骥算是一个很开明的人,他明白婧儿的骄傲和委屈,昨日她受了大委屈,当时顾全大局忍着了,今日怎么能不发作,她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利罢了,不曾实际伤害哪个人的利益,只是母亲骄傲惯了,不能接受儿媳违背她的意愿。在这场婆媳博弈中,他站在婧儿这边,毕竟他的家人一开始就对婧儿抱有敌意,婧儿只是不愿再用自个儿的热脸贴家人的冷屁股了,这没什么错。
婧儿揪着他衣领处的布料缠绕,问他:“我和你的家人分住两府,那你住哪儿?今日你儿子说姜家人就该住在姜家,怎么会住到郡主府,可见是不把我当姜家人看,你呢,是不是也同他一样的想法?”
“怎会,他小孩子口无遮拦罢了,你是我的妻,夫妻一体,当然要住在一块儿,你喜欢住在郡主府,我便陪你住郡主府,也不是说我住在郡主府就代表我不顾他们了,我还是他们的儿子父亲,我每日都会去陪伴他们,和他们一处用晚膳,你若不想去,便不去了,我夜里还是会回来陪着你。”
这实在是解决婆媳矛盾最好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