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如捧着绣撑贴着脸眼冒金星,一脸花痴笑意,就差流几丝口水对未婚夫表示仰慕了。
“你捞了人家的灯,被人家当场抓包,不道歉就算了,还垂涎人家的美色?你这女流氓行径,别说是我朋友。”
赵馨如翻个白眼撅嘴哼她一声,“这叫缘分,我捞了那么多人的河灯,怎么没被别人抓到,就被他抓到了呢?”
“你确定没被别人抓到?”
赵馨如努努鼻子,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们是惯犯了,以前自然也被抓到过,抓到了就脚底抹油呗,那些路人甲乙丙她早忘了,就这一个,长留她心间,她去打听了他的家世,也是勋贵之子,这便好办了,让她爹上门提亲。
朝阳瞥到了她手里捧着的绣撑,上头两团杂色,问她绣的什么,赵馨如让她细看,朝阳看了半晌,说没看出来,赵馨如便老大不乐意了,对着光左看右看,抬起来看放下来看,有那么帽子辨认么?
“我想给他做个定情信物来着,这是我绣的鸳鸯绣帕,你这么了解我都说看不出来,恐怕他也看不出来,还是算了吧,不绣了,我给他打个穗子,小云,我的穗子呢?快拿过来,我把它打完。”
小云捧了个绣筐过来,苦着脸道:“您已经打坏三个穗子了,您看看是要哪个,还是再打一个新的?”
赵馨如拿着几个穗子认真比对,看看哪个还有救,朝阳看的牙酸,“我和你已不是一路人了,我去找馨怡,你慢慢绣着吧!”
“馨怡和你也不是一路人呀,她也快定亲了。”
朝阳挑眉龇牙,“她也定亲了?定的谁呀,她也有意中人?你们这样不行诶,说好了要一起玩耍,你们竟背着我偷偷定亲了?太过分了你们!”
赵馨如脸不红心不跳,反而催她快些定下来,“郡主盘算你的亲事可盘算好多年了,眼看着身边同龄人一个个定下了,到时可就剩下你了,你快些回去和你娘商议商议,看中了哪个早点定下来,再晚些可就只能老牛吃嫩草了。”
朝阳忿忿道:“我什么草都不吃,空着肚子能升仙,让你们成家庸俗着去吧,我一人还自在。”
朝阳连赵馨怡那儿都没去就走了,也没关心赵馨怡定的什么人家,到时候总会来帖子的,回家之后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
婧儿让人来喊她吃午饭,她说这会儿不想吃,让厨下备着,她饿了再吃,婧儿也不管她,恰好郭家小子来家里寻朝阳玩,婧儿问他吃饭了没有,他腼腆笑笑说还没,婧儿便道朝阳也没吃,说是心情不好不想吃,让他去哄哄,跟她一块儿吃,郭广听说朝阳心情不好,便急匆匆赶去朝阳的院子了,婧儿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以前觉着郭家家世不高,郭家小子前途不显,配不起朝阳,如今看来,这小子倒是实诚,比那些油嘴滑舌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好多了。
郭广到了朝阳的院门口,下人进去通报,朝阳听说他来了,没好气道:“他来干嘛,也要来给我报喜吗?定了谁家的姑娘啊,不必和我说了,成亲时我会去喝喜酒的!”
小菁笑道:“郭二爷空着肚子过来的,郡主让他来寻您吃午饭。”
朝阳沉着张脸煞是阴郁,“又来蹭饭,没吃饭娘怎么不留他吃,找我吃,我这会儿气饱着呢,吃不下。”
话虽如此,还是让他进来了,她也坐到了外室,让下人传膳进来。
郭广快步跑进来,在朝阳对手边坐下,问她:“怎的不开心了?午饭都不吃了,是多糟心的事儿才能坏了你的胃口,告诉我,我帮你想法子。”
朝阳垂着眼帘不吭声儿,心里一股浊气吐不出去,又不好对着无辜者发作,只能闷在心里了。郭广怕她烦不敢细问,便道:“你若一股气泻不出来,便打我一顿好了,我皮糙肉厚,扛打。”
朝阳白了眼他憨厚老实的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你说的,把脸伸过来!别嫌疼啊!”
郭广腮帮子一酸,把头伸过去了,朝阳抬起手来蓄了十足的力,郭广眼睛一闭,预想中的撕痛感并未到来,反而是轻轻软软的捏了捏他的脸颊,郭广睁开了眼睛却又笑眯了眼,朝阳道:“果真是皮糙肉厚,一点儿都不好捏,安儿的脸软软嫩嫩的最好捏。”
郭广看了眼朝阳和田玉般细腻白润的脸颊,心道郡主不知用的什么脂膏给朝阳护肤,以前一个黑不溜秋的假小子,愣是让她养成窈窕淑女了。
“安儿的脸当然嫩,只你心情不好时可别去捏,我担心你下手重捏疼他了,你若心情不好,便来捏我,我不怕疼的。”
朝阳被他这一通哄,心下就舒快了不少,正好下人摆了膳上来,二人便吃着小肉喝着小酒相谈甚欢了,开怀畅饮之余朝阳慨叹了一句:“以前咱们一行人多热闹,如今可就只剩咱们了,他们一个个都定亲要成家了,日后不会再陪着我把酒言欢了,阿广,待你也定了亲,我可就只能一个人吃这一桌子菜了。”
真是个伤感的事情呢,她其实是最怕孤单的一个人,去哪里都要呼朋引伴,身边从来是众星捧月,如今却成孤家寡人了。
郭广忙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你不定亲,我怎会定亲,我一定会陪你走到最后的。”
朝阳抬眸看他,撞进他眼中尚来不及收回的深情,相视一瞬后她便收回了眼神,给自己倒了杯酒,道:“我只比你小两月,姑娘家比男子急婚事,你自然可以在我定亲后再定,你们家当胃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