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比武那一日,郭广孤身进宫,他大哥竟然不参与此次比试,他觉着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便是哥哥要去北疆,先在陛下面前露露脸,让陛下看看他的才能,不得就给了他一个官职,去了北疆也不必从兵做起了。
郭庆他们早已商议好了章程,不宜再节外生枝,万一郭勇被宫里的公主看中了,做了驸马可就要在京里荣养了,不能带兵打仗,郭勇也不想要这样的机会,御前的赛场怎么比得上边疆的战场。
郭广觉得有理,喝了母亲熬的人参鸡汤,披上了父亲为他购置的精制护甲,跨上他自幼驯养的宝马,斗志昂扬进了宫里,这一战不是为了在陛下面前露脸挂名,他是争媳妇儿去的。
此次进宫不能带侍从,郭广很少进宫,不太认得路,还好郡主安排了人来接他,带他到了比试地点,有人照顾就是好嘛。他看到那个太监送了他来便站到了一边候着,他以为是在等他,直到御驾过来,这个太监竟然站到了御前去,他才惊觉,这个太监竟是御前的人,是陛下派来接他的?
郭广立刻回想自己一路上的言行,他方才有没有什么不该的?对人家态度好不好?他忘了给赏钱,太监不会对陛下他的坏话吧。
御驾亲临,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武场瞬间安静下来,皇帝带着几个儿子过来观看,了几句场面话便开始了,早有内监准备了签桶,让他们抽签,此次参赛者有二十五人,第一场是让他们两两对打,那么便有一人是单出来的,陛下也没单出来的这个怎么办,郭广直觉不好,他拿到了签纸打开一看,上头写了个辰字,这次的签纸是按着千字文来的,前头十二个字都写了双份,到第十三个辰字,便只有一份了,郭广心道果然是为他准备,难道是要单独考核他?
大总管问谁拿到了辰字,郭广举起手来他拿到了,陛下望着他点点头,道:“既你是多出来的那个,朕便再为你安排一个对手,朕的第二子荣王早年进军营历练,也有一身武艺,便让他来做你的对手吧。”
郭广心道陛下也太气了,明明是他先给荣王定亲的,却还拘着朝阳不肯嫁给旁人,如今他要娶朝阳,陛下还让荣王来做他的对手,这不知是什么心思。
“臣子不敢和殿下过招,殿下千金之躯,若被臣子误伤,臣子承担不起。”
荣王道:“你便如此自信,能打伤我?”
他们两人是识得的,郭广前两年进京,进京后便常跟着朝阳玩耍,烨哥儿也是朝阳的好友,但他忙的很,并不常参加朝阳他们的活动,这两人识得是识得,但一块玩耍的时候不多,郭广和赵家几兄弟还熟络些,对这个潢贵胄的认识只限于朝阳的表哥,他曾经假想的情担
“臣子不敢,只是为殿下安危着想,能和殿下过招是臣子之幸,请殿下多指点。”
荣王褪下了一身华服,里头竟是一身劲装,看来是有备而来,他比郭广年长几岁,但两个人个头差不多高,只是郭广还在长身子,腰身还是少年人特有的单薄,荣王却即将及冠,是个大人模样了,看着比郭广厚实些。
武场地方宽阔,十三个组分散开来,各组在各组的地盘打斗,郭广原还觉着他该让着荣王一些,毕竟是未来表舅子呢,若把对方打趴下了,这媳妇儿怕也没了,他盘算着该怎么样放水让对方赢,又放的不那么明显,让自己输的也不那么难看,或者干脆打成平手?
结果倒是他多想了,他出手克制,对方却不手软,拳拳到肉,便是他穿了护甲都震得肺腑疼痛,看来是他低估这表舅子,这么多年在军中不是白呆的。
郭广不敢再胡思乱想了,赴了全力迎战,皇帝也着重观察这一对,其他几组都渐渐分出了胜负,就剩这一组还在战斗,其余比试者坐在一边歇息,心这郭广疯了不成,那可是陛下的儿子,他赢了又如何,赢了比赛输了陛下的心呐!
郭广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一开始他顾忌对方的身份,畏手畏脚被对方打了好几下,对方的眼神和力道就明明白白告诉他,不必相让,尽管放马过来。他便也不管了,干脆也放开手脚来打,和他在军中搏斗一般,你一拳我一脚,双方各有损伤,荣王也没落到多少好。
两人战况持久渐渐脱力,郭广不敢输,他怕一输就输了朝阳,他最希望打个平手,可荣王一直不松手,他只能被迫迎战。荣王也苦啊,父皇不叫停,他不敢停,他都挨了好多下了,浑身都疼,父皇没看到他在挨打吗?
这两人看着是分不出胜负了,皇帝便叫了停,赞郭广武艺不俗,让荣王下去歇息,郭广则和其余十二个胜出者留在场中,进入下一回合比试,皇帝带着他们换了个地方,是以前的靶场,把靶子撤走了,堆了个高大的宝塔状木架子,塔尖绑了个红绣球,皇帝让剩下的十三个人去抢这个绣球,谁抢到了并带着绣球着地,就是最后的胜出者。
郭广看了眼周围这几人,大多都是熟人,姜家两兄弟都在,赵家的赵伟金,卫伯府的明月楼,长宁伯府的林瑞和,以及一个宗室子宇文炫,其他几个都是勋贵世家的纨绔子弟,和他没什么交际。
他认为最难办的是姜家兄弟和赵伟金,其他几个,明月楼年纪尚幼,林瑞和武艺略迅一筹,上一场不过是岳好,抽到的对手太弱罢了,那个宗室子他以前没注意过,上一把表现还不俗,看来是准备许久要一鸣惊人了。其他几人他就更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