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不孝女气着了,打又下不了手打,骂她又不怕骂,油盐不进的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如此皮厚!
母女俩僵持不下不欢而散,皇后在花房呆了一下午,将她收藏的干花都磨完了,心里一股浊气也没发出去。
金童兄妹俩换衣裳时已听宫人说了事情始末,心中倒有些莫名快感,也就玉女敢这般忤逆她。只是皇后在玉女身上吃了瘪,一股气还没发出去,发在他们身上可怎么好?这事情避无可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请安了。
婧儿回了皇后的话:“在外间床上坐着,今日倒是乖巧,往常天不黑不回来的。”
皇后哼了一声,“我若不逮她,还不知道疯到什么时候回来呢!”她是该好好清理玉女身边的宫人了,玉女什么时候和陈贵妃亲近了,她竟不知道,玉女身边的宫人还信得过么?
“金童,你在上书房上学,那个凌星学的如何?可与你们处的来么?”
金童谨慎答道:“他不大爱文史课,武艺倒是学的不错,于统领常夸他,人不大合群,素日里也不怎么和我们说话。”
皇后又哼了一声,“和他那个姑姑一样讨人嫌。”
金童婧儿不敢接话,只木木站着,皇后看他们这般又有气,“都出去吧,今晚不必来膳厅了,各吃各的。”
金童兄妹俩皆松了口气,不来才好,他们自己吃更香。
皇后还和大公主堵着气,大公主端着饭碗来了金童屋里,和哥哥姐姐一道吃饭,她已忘了昨日的不愉快,又自然而然地同金童说话,“母后怪凶的,我不和她吃饭,怕她骂我。”
金童白了她一眼,“为何骂你?还不是你又惹怒她。
”
大公主辩驳道:“没有,我没犯错,是母后爱生气,不怪我的。”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莫说皇后看了生气,金童看了都气,他们顾忌着皇后不喜,连那般善良可爱的无忧都不敢亲近了,大公主却还要往陈国姑侄俩身边凑,皇后最厌别人忤逆她,亲女儿也不成。
金童兄妹俩不理她,她一会儿又说起了话,“哥哥,今晚我和你睡好不好?我不想和母后睡。”
她在年初便和母后分床睡了,如今睡在母后寝殿的耳房里,只隔了一道门帘,今日和母后吵架了,她不想面对母后,今晚就不回去睡了。
“这不成,你还想和母后赌气到什么时候?你今晚若不回去,母后更要气的。”
母后一生气,他们就没好日子过。
金童不愿收留她,她又去磨婧儿,婧儿也不敢应,她用完了晚饭后在金童屋里磨叽着不肯回屋,到婧儿回了自己屋里,金童也洗漱完了要上床安置的时候,她还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个九连环,却心思浮躁怎么都解不出来。
夜色渐深,宫里静悄悄的,大家都不愿收留她,她仿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落寞。
她再不走,金童可就赶她了,“我要睡了,明日还要早起上学,你也快些回去吧。”
金童半分不留情面地撵人,大公主望着他,手指头揪在一起扯来扯去,宫人已多次提醒她回屋,她也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皮有些耷拉,往常这个时辰她已入睡了。可她就是不想回去嘛,母后怎么还不来接她,哥哥姐姐怎么就不能收留她,非要让她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多没面子呀!
大公主越想越烦躁越想越委屈,竟嚎啕大哭起来,皇后已穿上了寝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翻,这个点还没睡,便是在等女儿回来,原以为玉女今夜要宿在金童屋里,正欲熄灯入睡时却听到了侧殿里女儿的哭声,连外裳都来不及披一件,趿拉着绣鞋便赶了过去。
“怎的了怎的了?金童你是不是又欺负妹妹了?”
金童一脸莫名,他冤枉啊,谁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大哭。
大公主看到母后过来,哭的更响亮了些,直到皇后抱着她哄,将她带回了寝殿里,给她洗澡洗脸,母女俩才又亲近了起来。
翌日早起膳桌上母女俩又恢复了和气,金童婧儿都能感受到她们的喜意,只是关于那个包袱,还是让大公主留下了,皇后终究敌不过女儿的眼泪攻势,让太医检查过那包香料没什么问题,便让大公主留着玩了,心下却道玉女玩什么都是兴一时,她找些新玩意儿来,玉女很快便会移情别恋。
因着皇后认为自己操劳宫务忽略了女儿成长,便先将宫务交出去几日,将女儿身边的宫人都清理了一遍,又她贴身的紫烟给了玉女,务必不能再让玉女和姓陈的那两个接触。
皇后难得清闲下来,想弥补女儿一番,便带着女儿去御花园放风筝,只皇后是端庄得体的后宫之主,叫她如女儿一般在御花园疯跑是不能的,她只让宫人陪着女儿放,她在一边作画,这般惬意的时候也极少,似乎从女儿会跑之后,她便对女儿关注少了些,每日只让宫人带女儿出去玩,她沉浸在鸡毛蒜皮的宫务里头晕脑胀,以至于让那些心术不正的接近了女儿,丈夫也早迷了心。
小孩子有无限精力,大公主放完了风筝又想玩别的,皇后便带着她去寿康宫给祖母请安,大公主还挺喜欢逗逗小妹妹,只是每看一回都要感慨一句,“妹妹怎么还没长大,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陪我玩啊!”
皇后轻轻拍了下她的嘴,“不许乱说!”什么站起来,说的二公主瘸了腿似的。
二公主如今已有周岁半了,她出生后遭了些罪,来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