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挥动钢刀砍翻了两个农民。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一声断喝:“拿命来!”他一惊回头,正是刺猬。队长手起一刀奔刺猬前胸刺来,刺猬一侧身,飞起一脚正踢在队长的手腕上,钢刀飞了出去。队长扭身想跑,彪子从斜刺里冲过来,一个扫堂腿,队长登时趴倒在地。
刺猬一脚踏住了他的头:“别动,再动要你的脑袋!”队长不敢挣扎了。刺猬对彪子道:“这儿交给我了,你快去帮忙!”彪子大声答应着飞跑而去。
众匪狼奔彘突,仓惶逃命,农民队伍在周义、彪子的率领下随后紧追不舍。眼见到了村口,猛地一棒锣响,两侧树林里杀出一彪人马,为首的正是苏府大总管班龙、刘长腿、四大金刚,他们的身后,是手持锄头铁锹的博格达山村民。
众匪一见这阵势登时气为之夺。身后,周义、彪子率队杀来。班龙一声高喝:“放下武器者免死!”众匪迟疑着。
班龙一声大吼:“杀!”六人挥动钢刀率村民们一拥而上,刀枪齐下,登时几名匪徒便身首异处。其余匪徒见状,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达坂城镇镇长正房里,苏武坐在椅上悠闲地喝着茶,几位长者在下首相陪。尉屠耆不时到门前探头张望。几位长者也是神情紧张,竖起耳朵谛听外面的动静。苏武看了看长者,又看了看尉屠耆,放下茶杯:“尉屠耆!”
尉屠耆赶忙转过身来:“恩师。”
苏武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低声道:“为官者,上正其品,下端其行,当有大将风度。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与庶人无异,还像个朝廷的正五品大员吗?”
尉屠耆被说得面红耳赤:“恩师教训得是,只、只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苏武道:“有班龙、周义他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尉屠耆咽了口唾沫,回头看了看村中的几位长者,低声道:“可他们带的都是农民,不会打仗。”
苏武道:“那又怎么样?只要指挥得法,就是无兵无卒,也照样退敌保家,殷商姜子牙不是都曾空手退敌吗!”
尉屠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是,是。”
苏武道:“你这样张惶失措,会令这些老人家心神不宁的。”
尉屠耆醒悟过来:“学生惭愧。”
他赶忙走过去对几位长者道:“请诸位安心,不会有事的。”几位长者连连点头。
忽然,刺猬满脸汗水,浑身染血飞奔进院,屋中所有的人都跳起来冲到门口。刺猬来到苏武面前,躬身施礼:“大人,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之中,三道埋伏,道道见血,杀得这群龟孙子们鬼哭狼嚎!”
屋内的人长长地舒了口气。刺猬对苏武钦佩得五体投地:“大人,到今天,小的才算是真正服了您!”
苏武笑了:“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刺猬道:“那小子已被我擒住,就在门外!”
苏武道:“好,好极了!”
话音未落,班龙、灰狼周义飞步冲进院里:“大人,众匪大半被杀,其余的都已缴械投降,无一人漏网!”
苏武笑道:“非常好,你们辛苦了。”苏武又吩咐班龙,陪那几位老人家到堂屋歇息。班龙搀扶着几位长者,向堂屋而去。
周义道:“大人,您可真神了,弟兄们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武笑道:“统兵有方,大破贼匪,保一方百姓平安,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啊。我要向朝廷具表,为你们请功!”
刺猬、周义齐齐下跪:“谢大人!”
苏武道:“好了,好了,快起来!”二人站起身来。
苏武吩咐刺猬将那个匪首押进来。刺猬大声答应着跑出去。
苏武和尉屠耆转身走进正房。刺猬押着那队长快步走进来。队长已失去了昨夜那股牛气,吓得浑身筛糠。
苏武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叫什么名字?”
队长答道:“小的,孙兵。”
苏武点了点头:“你听好,我只问一遍,答错了,立刻推出门去砍了。”
孙兵连称:“是,是。”
苏武道:“你们的首领是谁?”
孙兵道:“是、是原轮台右营将军呼延赞。”
尉屠耆道:“恩师,看来真是……”
苏武一摆手打断他,问道:“呼延赞?”
孙兵答道“正是”。
苏武道:“呼延赞长得什么样子?”
孙兵不假思索地道:“黑脸,长方脸盘,络腮胡须,大高个子,两只眼睛特别吓人。”
苏武点了点头:“血洗轮台关,是你们做下的吧?”
孙兵一惊,赶忙道:“不、不是,我们这才是第一次下山……”
“啪”!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苏武一摆手:“推出去砍了!”
刺猬拔出钢刀,一把抓住孙兵,孙兵吓得连连磕头:“小的说实话,小的说实话,血洗白水,是我们干的,可那是赫连兀让我们……”
苏武道:“赫连兀长得什么样子?”
孙兵张口结舌:“赫、赫连兀?”
苏武道:“怎么,身为呼延赞的部下竟连赫连兀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