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五人中除了十个总兵是马铖的铁杆外,其他六个总兵是清朝投降过来的新附军,他们地位最低,基本没什么发言权。但是还有九个总兵是当年南京城内外三十六卫的副将参将,因为南京保卫战有功,所以才升为总兵。
这九人虽然听命于马铖,但是更忠于皇帝,现在看到马铖没有任何命令就要带兵入城,还口口声声的说去救皇帝,这如何不让九人起疑?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总兵站出来问道:“大帅,擅自调兵是大忌,请问大帅可有兵部行文?或者内阁的行文也行?要不宫内御马监的虎符也行!这样才可以正名啊!”
这个总兵原本是好意,你马铖以前就被皇帝提防,现在又要在没有中央命令的情况下就调兵,将来不是更让皇帝不放心吗?现在只要有一个中央的命令,那怕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御马监也行,只要有一个,将来就可以推卸责任。
马铖也知道这个总兵的意思,但是现在马铖独自一人从城内跑出来,哪里有什么命令?
马铖一瞪眼骂道:“干什么?老子是陛下亲封的江南督师,直隶这里不算江南吗?你们不算老子的兵吗?事事请示兵部,这仗还怎么打?”
马铖说完用手指着刚才说话那个总兵骂道:“老子看你就是卢九德的党羽,你明知道御马监归卢九德管理,为何还要让老子去讨要什么虎符?来人!将这个阉党余孽就地正法!”
马铖话音刚落,大校场副将谢广坤跳出来,抽出腰刀就将那个说话的总兵人头砍下,同时恶狠狠的问道:“还有谁敢违抗大帅的军令?”
谢广坤是马锡的副手,同时是大校场大营的副将,他站出来马铖的十个心腹总兵也站了出来,手握腰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其他十四个总兵。
那十四个总兵虽然也挂着总兵衔,但他们手中的士兵只有一万多人,大校场军营一共五万人,其中三万是最为精锐的新军,这些新军都在马铖的心腹手中。实力不对等,在加上看到马铖的手下虎视眈眈,大家都知道现在谁反对,地上躺的那个倒霉蛋就是下场。
所以剩下的十四个总兵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口中说道:“末将谨遵大帅军令!”
掌握了军队就好办了,马铖拿起桌上的令箭说道:“谢广坤听令!”
谢广坤来到马铖面前单膝跪地,高声说道:“末将在!”
“你带领一万新军驻守大营,除了本督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大营!”
大校场军营里除了三万新军外,还有两万新附军,马铖可不敢将所有新军都调进城,万一城外这十四个总兵闹什么幺蛾子那就大事不好了,所以马铖将谢广坤留在大营正是稳定后方的意思。
谢广坤接过令箭后,马铖又拿起另外一支令箭说道:“总兵王双听令!”
王双是马铖的十二金刚之一,也是大校场军营中唯一一个挂提督衔的总兵,算是马锡
、谢广坤之下的第三人。
“王双,你带领两万新军从聚宝门入城,捉拿党附卢九德的乱党,如果有人反抗格杀勿论!”
马铖说完后又说道:“安镇南、田伯光,你们带着本督的护军,与本督一同从正阳门入城,去救皇帝陛下!”
王双、安镇南、田伯光一同接令,然后众将出去开始准备。
大帐中除了这些总兵,还有一个文官,就是马铖的长史王显。原本文官还有一个陈子龙,不过既然军中无事,同时还是过年,所以马铖给了陈子龙一个月的假,让他回松江老家过年。
王显原本不知道城里发生的什么事情,现在听马铖竟然要带兵进城,马上问道:“侯爷,可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显是马铖的心腹,自然所有事情也不用瞒他,马铖将昨晚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王显听后心中大喜。
“侯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明二百七十年来,还没有发生过皇帝派人刺杀首辅的丑事,现在正好将这个昏君一举废掉,然后侯爷独占南都,侯爷的千秋基业可成矣!”
马铖这个时候满腹的心思,哪里有心情考虑什么自立?听王显说完马铖叹口气说道:“哎,现在最为重要的进城救出本督的父亲、大哥与三弟!”说道这里马铖还流下了几滴眼泪:“要不是父亲、大哥与三弟掩护小子,小子怎能顺利的逃出南都?”
马铖现在忘了当时他丢下马士英不管的丑态,反而装出一副担心父亲兄弟的神态。王显看到马铖这样心中感叹,真是个仁孝主公,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考虑父亲与兄弟的生死。
“侯爷放心,老太爷与两位老爷都是吉人天相,必定可以逢凶化吉!”
马铖听到这咬牙骂道:“这次我父亲与兄弟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要怨老子不讲什么君臣情谊了!”
现在马铖以为马士英必定死在皇城内,因为现在已经中午,距离昨晚已经过去五六个时辰,他们三个人哪里躲得过数千宫中宿卫的搜查?马铖这么说也是为将来废除朱伦奎做个准备,你杀了我爹,自然就不要怨我心狠手辣了!
这时王双等人已经将军队准备完毕,马铖带着王显出了大帐,骑上马开始领兵进攻南京城。因为这一天是大明绍武四年正月初二,公历1648年,农历是戊子年,所以马铖发动的这场政变也被后世历史学家称为戊子之变。
马铖带着自己九千护军的主要目标是正阳门,这里距离皇宫并没有多远,同